“也没个求婚,谁跟你结。”
“嘿,今年过年都要去你家了,怎么不认账呢还?”
“那也看你表现。”
“放心,烟酒糖茶,节礼都备好了。把你爸喝好,喝倒,不就成了?”
“痴心妄想哦,又不是我爸一个人,还有我爷,我叔,我舅他们呢。”
“不怕,喝醉了额就抱着你不撒手,不答应就不撒手。”
“去去去,才不让你抱,爱抱谁抱谁去。”刘楠嘴里说着,转头看窗外的青山,脸上,泛起了憧憬来。好一会,瞧见车子上了一条直路。
“成子,那,你这春节,不回杨凌,你爸妈那儿?”
“不去。”成子淡淡的来了句,“以往,我不也没回家,他们不照样过节?”
“要不,在我家过完初一,咱们就回?”
“干嘛?有病啊。大过年的,回去找气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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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家康不是今年走兵了么?就你爸妈两个人过年。”
“再说吧。”
“你妈前几天不打电话,说家康在那边受苦了,哭了么?”
“该,就冲这,回长安,我都得和我叔多喝两杯。这个球怂,就该把他扔到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去。哭,哭死个怂。”
姑娘么,心软,还是想着家和万事兴。瞧见和成子说不通,刘楠叹口气。
又开了一段儿,成子嘀咕一句,“诶,这路好走了哇。”
“是嘞。还是新的。”
“呵呵,秀秀姐还是厉害。”
“诶,成子,问你个事儿。”
“咋?”
“你说,这秀秀姐咋那时候没能和咱哥.....”
“你啊,得了吧,这俩都结婚了,想啥呢。”
“我是说,都这么厉害。”
“听过一山不容二虎么?”
“嗯,除非一公一母。”
“噫~~~~”成子一撇嘴,“这就叫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再说,咱嫂子有啥不好?就你那化妆品,那个月不都有嫂子派人给送来?”
“嘿嘿,那倒是。看,看,我白了么?”
“看不出来,这得摸。”
“李家成~~~”
“白,白,跟办公室墙皮一样白。嘶,又掐人,你这啥毛病是。”
两人一车,就那么笑笑闹闹着,沿着一条不怎么宽,但开上去顺直平滑的水泥路,到了一处夹在两座山中间,一条大河边上的村镇,按照路牌,见到了挂着松坡乡大牌子的院子。
“秀秀姐是在这儿吧。”
“就这儿,羌县松坡乡。”成子停车看了眼,瞧见偌大的院子里只有一辆绿色的212和一辆银色的,车身上满是坑坑洼洼的昌河面包。
左右瞅了瞅,院子也没个看门儿的,一踩油门,蓝鸟窜了进去。
院里,就中间一栋二层小楼停车的地方是块水泥地,两边都是连垄的菜地。二层小楼边上,还有一溜排房。几棵树稀稀落落的长在院子里。看着还挺粗,再看看这小楼和排房的样式,就知道这处院子有些年头了。
成子和刘楠下了车,环视一圈,又对望一眼。
“真乡政府?”
“是吧,秀秀姐不说这里有山有水有树林儿么?就这?”
“这不是墙上都有标语么?那边还有宣传栏。”刘楠指了指。成子望过去,墙上用大油漆写着“立脱贫之志,鼓奋进之心。”“民族团结你我同创,美好生活就在眼前”。
还有个挂着的横幅上,“不要吃野味,要吃蒸煮要到位”,“卫生安全你我他,乡村建设靠大家”。
“诶,哥不说这边还有卖qiang的广告么?”
“你傻啊,能写乡政府大院里来,反了他们了。”
“呵呵呵。”
“走,东西先放车里,问问秀秀姐在哪个办公室。”成子锁上车,一拉刘楠,就往小楼走。
两人还没走到楼前,就听二楼一阵“嘁哩喀喳”,桌椅板凳声响,随后,一个黑不溜秋,戴着包头一样的男人,从一间屋里窜出来,翻过二楼栏杆,坐在上面,伸手指着从屋里跟出来的一群人,用怪腔怪调的川话喊道,
“莫要过来,再过来,老子就从这跳哈去!!”
“跳,都别拦,我看他今天敢不敢跳,给老娘耍横不行,开始耍无赖是吧。行,罗阿岬,你跳,老娘看着你跳,今天你要是摔死了,我齐秀秀负责!!”
一个穿着黑色棉衣,一头短发的女子,扒拉开人,指着坐在栏杆上的那位喊道。
成子和刘楠仰着脖子,认了认。
“成子,这是,秀秀姐?”
“嗯,是秀秀姐。”
“这怎么?”
“我哪知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