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照片捋平,连着欠条一起收进钱包,塞回枕头底下。
成子点上根烟,在门口站了会,看到小土,招呼过来。
“成子哥,啥事?”
成子嘬了两口烟头,“哎,你觉得,那个常来的大个子,让你们叫乐哥的,人咋样?”
小土一愣,然后笑道,“你还问我,我才见过几次,你们经常见,啥样人,你不比我清楚?”
“说说。就你自己想的。”
小土听了,低头扣着手指头。剥鸡蛋费手,有时候鸡蛋壳就直接扎到指甲盖里。
“我觉得吧,他和咱们都不一样。”
“哪不一样?城里人?穿的比咱好?比咱上的学多?”
成子一直觉得,小土虽说年龄小,但是心细,看人,也比那几个大点的娃准。
“不是,就.....”小土想了半天,说道,“他眼里,没有可怜人。”
香烟升起的烟雾,在橘黄色灯光下,泛着蓝。
嫌弃,厌恶,怜悯。
成子或许不知道这些词,但他记得这种感觉,也在太多人眼看到过。
但在李乐那,似乎都没有。
成子长呼出口气,掐点烟头,弹进了垃圾桶。
“行,我知道了,忙去吧。”
“哎。再剥五十个,我今天的活就干完了。”
“晚上给你夹两筷子肥肉。”
“你说的啊。”小土看了眼成子,一扭头,颠颠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