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让大家担心了,还好没有酿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幽兰戴尔环视一周,最终还是将憋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我知道,大家一定想知道,我在从空中落下之前,究竟去了什么地方……还是从头说起吧。”
“就在各位抵达柯洛斯藤之前,我遭到了梅莉德和奥托的暗算,奥托将我流放到虚数空间的某处,那里是一个特殊的维度,看上去……就像一片红色的沙漠。”
“当我到达那里后,无数的记忆碎片涌入我的脑海中。无尽的历史……在我的潜意识里不断的显现出来。我看见,一位男人虽然失去了妻子,失去了女儿,他的人生早就像一张被【命运】撕的粉碎的纸,却依旧勇敢的面对一切。虽然世界吻他以痛,而他却抱之以歌。在那段记忆中,他即使有过如此悲惨的经历,但从未失去斗志,依旧乐观向前。”
“在神话中,西西弗斯费劲力气将巨石推上高山,而后无助的看着巨石从高山上滚落……如此周而复始。”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或许是人生的常态,我们每个人的生活,都是在某种程度上的循环往复。但……那位先生的经历,让我产生了些许触动。因为他在此之上——他选择了做一个命运的斗士,选择了我希望自己也能如此生活下去的一种态度。不向命运低头,不向世界屈服,始终贯彻自己内心最纯粹的信念……这是西西弗斯为我们留下的真正印记,是英雄的证明,更是「人类」的证明。”
“而当这样的信念扩大到一定的程度后,有关他的记忆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另一段记忆……属于我8岁之前,一度失去过的记忆。”
“那时候的我,由于没有接受过治疗,头发是原本的白色,而刚才的那位先生……其实是我的亲生父亲……”
“幽兰戴尔,你的头发原来……啊抱歉,我的关注点是不是有些奇怪?”
面对琪亚娜的插嘴,幽兰戴尔并未生气,反而耐心的解释了起来。
“……没事,我今天,本来就打算想大家袒露一切……我小时候经历过一场事故,导致失去了8岁前的记忆,是奥托救下了我,并用一种新技术,一种他在升级义体的过程中想到的独特疗法——以魂钢作为调控圣痕的载体,去人为诱导干细胞的重新分裂,使新生活体组织的各项指标,最终也能与魂钢相媲美。”
“据他所说,我是经过这种疗法下唯一正常存活的那个——而且恢复得几近完美、远超预期。甚至那种疗法给我留下的唯一「瑕疵」,就是这一头光鲜亮丽、犹如冬日波涛一般的独特卷发。”
“……回到刚才的话题,在那段记忆中,幼时的我和我的父亲,执行过一个可以称得上疯狂的计划……”
幽兰戴尔闭上了眼睛,曾经在她脑袋中出现过的场景再度浮现:
【年轻的父亲正在询问着幼小的女儿:好,再复述一遍我们的行动计划。】
【幼小的女儿认真的回复道:首先,我们从这个已经住了若干天的家族别墅出发,乘坐汽车前往柯洛斯滕郊外的开发中心。
到达开发中心后,我们先去老爸你的专属训练室。在那里,如果有人和我们搭话——我就说老爸你好不容易回趟家,我要你多教我一点卡斯兰娜祖传的枪斗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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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到了训练室,我们就翻窗去隔壁栋的闲置更衣间——老爸要换上防化服,伪成维护设备的工人;而我就藏在老爸运送的废料箱里。
等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我们就潜入实验区的废料场,我可以从那里的废料口反向爬进实验层的核心区域。在这段时间里,老爸你会去搞来一架隐形战机;而我则从实验层的内侧锯开窗户,把你迎接进来。
最后,就是需要找到复制人所在的实验室,把她从那帮坏蛋手里给抢出来!如果遭遇拦截,就用武力突出重围!】
“而上述这个看上去就漏洞百出的计划,最终的目标,是在实验室里,救出一位和当时的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克隆人……”
“什么!”
琪亚娜和德丽莎顿时瞪大了双眼,而西琳和塞西莉亚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也……也就是说,齐格飞和塞西莉亚的亲生女儿,真正的【琪亚娜·卡斯兰娜】,其实是你?”
“……没错,我当时的反应,比德丽莎前辈好不了多少,但这……的确就是真相。”
比起吃惊与感动,德丽莎更多的是感到懊悔。真相明明就在自己身边,自己却一次又一次的擦肩而过,如果……如果自己能够找个机会和她聊一聊的话,也许……
但历史没有如果,只有结果。也许奥托想到了这一点,才刻意避免了这种情况,任凭她留在圣芙蕾雅,常年不回总部。
“丽塔,我们先出去吧,我想……我们需要给刚团聚的一家人,留出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