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心的剧痛让李钧狂躁的心绪稍稍恢复冷静,左手却极为凶狠的扣在了松山面门,向下一撕。
“啊!”
松山喉间冲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双眼鲜血横流,身形踉跄后退,却被李钧扫腿放翻,趁势欺身,还粘挂着肮脏秽物的左手再次扣住松山面门,直接向下一挫!
猛虎硬爬山!
松山还未彻底恢复的颈骨再次应声扯断,一颗脑袋无力的挂在肩头,连带不过刚刚初具人形的口鼻也被扯烂,整张脸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可即便伤重如此,松山却依旧没有断气,一双无力瞪大的眸子中,满是惊惧和恐慌。
重楼盛极,便是天崩地裂!
接连不断的拳头裹挟着霸道无比的重楼劲力,砸在松山的身躯之上,发出如同暴雨打瓦的密集声响。
大团大团的血迹在他痉挛抽动的身下浸透开来,融化积雪,被饥渴的土壤尽数吞没。
呼!
李钧最后的俯身砸拳悬停在松山依然空洞失神的眼眸之前,激荡的拳力因为动作的戛然而止,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沾满血迹的指虎上有红的发黑的血水缓缓凝聚滴落,啪嗒一下砸在松山的眉心中间。
“犬山城的天,你们鸿鹄,翻不了!”
言落,拳落。
【获得精通点100点】
一行细小黑字于李钧眼前浮现,深藏在根骨之中的基因躁动不安,不断冲击着那扇无形的大门。
可惜大门缝隙虽现,但桎梏未断,独行武序后续的基因依旧无法破门而出,重获新生。
李钧于密布血肉碎片的深坑之中拔出拳头,慢慢拔直腰背。如今的他已然具备了破锁晋序的所有条件,唯独缺少了最后晋升的契机。
那真正能够让独行武序五的沉寂基因于沉睡之中苏醒的仪轨!一场强烈到足以让人心神颤动的刺激!
一个农序五春帝令,显然不足以满足这样的要求。
路在何方,李钧此刻心头并没有答案,也没有时间去思考何处能有答案。
李钧抬眼看去,此刻的山崖之巅,屹立着一道魁伟霸道的身影!
披在肩头的黑色羽织迎风舞动,眉心处三片龙鳞金光流动,双臂上妖冶的神鬼刺青在火光的映照下宛如活物,舞叉弄戟,凶恶渗人。
“原来老子算漏的变量是他!”
邹四九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拖着那把巨型绣春刀,埋头狂奔到李钧身后。
“为什么不吃了他?你应该也感觉到了那股渴望吧?”
荒世烈指着李钧脚边的尸体,“吞下这个农序五春帝令的基因,你就可以破锁晋序了。”
“破门派武序的锁,走伱们的路?”
李钧双拳不断松开又再次紧握,试图唤醒身体内因为恐惧而骤然冰冷的鲜血。
“都是路,有什么不同?”
“一条是已死的绝境,一条是通天的坦途。”
李钧神情冷峻,“换做是你,你怎么选?”
“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荒世烈自嘲一笑,“不过你眼中的绝境,却是我这么多年来苦求难得的生路,这一点还真是讽刺啊。”
他话音停顿片刻,似笑非笑,“不过,你这次不选择与我同行向前,非要分出一个前潮后浪,那从今往后大家可就是敌非友了啊。”
“武序这口锅不大,容不下两个勺子抢饭吃。你和我注定要分出一个高下胜负,用不着在这里惺惺作态了。”
李钧神色轻蔑,“而且在这座犬山城,我的朋友也有不少,不缺你这一个。”
话音刚落,身后便有风声掠动。
“没想到堂堂倭区四大公司之一荒世集团的东主,居然会孤身一人悄然潜入犬山城,还真是一件稀罕事啊。要不要我现在帮你把消息传遍整个倭区锦衣卫,让大家都来看个热闹,听个稀奇?”
谢必安停步站在李钧左侧,腹部缠满厚厚的绷带,脸色发白,没有半点血色,唯有一双眼睛却有精光跳动,亮的骇人!
“一个名序七察士,一脚踩死都懒得低头的小角色,就是你口中的朋友?”
荒世烈抱臂胸前,神色睥睨,披肩的长发迎风狂舞。
“道爷是说闻到一股什么臭不可闻的味道,原来是你这个倭民的口气这么大啊。”
李钧身后一个土包上,一身道袍破烂不堪的陈乞生满脸惫懒的蹲在那里,一抹颜色轻淡的尾焰在他的头顶来回游走,细看之下才能看到那柄与长夜同色的漆黑飞剑。
荒世烈双眼微阖,“你就是那个差点被老丰臣打死的那个道门天师?”
“我跟那个铁匠之间的债,迟早要去找他算个清楚。不过道爷我现在不止是龙虎山天师,还是犬山城锦衣卫百户所一号特聘客卿,陈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