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士子乙:“吾兄所言极是,不过近岁以来,秦一败于魏,再败于汉,甚至义渠狗贼,也来乘人之危,呜呼,秦人忠善,果被欺乎?”
秦国士子丙:“诸兄只观其表,未发其里。秦乃大国,何以至此哉?窃以为,主上轻信他人,不信老秦,致有祸端。若依靠我老秦人,早有天下!故外人不足信也!”
秦国士子丁:“诚哉斯言!最毒者晋国也。穆公时,晋有饥荒,秦借其粮,以度荒年。及秦国有荒,向晋借粮,晋竟发兵来攻!言而无信、恩将仇报!”
秦国士子戊:“晋国三分,魏贼最恨,侵我西河,乱我洛水。更有汉贼俱酒,熊虎之状,而豺狼之声,不念舅甥之情,反噬恩主之土,小人哉!小人哉!”
“彩!”
一旁的秦国士子们一个个起哄叫好,将爱国之情烘托得恰到好处,又为店主人推销了好几坛老酒。
……
景监在邻近大堂的一个雅间之中,静静地品酒,静静地聆听。
这些年来,老秦人太憋屈了,特别是读书识字的士人,大家心里有情绪,借着点小酒,发泄一下,太正常不过了。
“哈哈哈哈……”突然一阵大笑响彻屋宇,景监眉头一拧,不由自主地停住了握箸之手,放下了杯中之酒。
酒店大堂,秦国士子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游士模样的人仰天狂笑,旁若无人。
一名秦国士子面有愠色,起身上前,虚虚一揖,颇为不悦地质问:“尊客何来,为何发笑?”
庆载徐徐停了笑声,仰头畅饮一杯,重重地将酒盏顿在几案之上:“吾笑坎井之蛙,不知东海之大;东篱之雀,竟谈苍鹰之非。”
秦国士子大怒:“竖子,非我老秦,其心必异,莫不是山东奸细,前来刺探军情?”
庆载道:“老秦人已经胆小至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