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头上却没有佩戴兜鍪,可以看出他裂眦嚼齿,面目狰狞,显然气在心头,怒不可遏。
此时端木伯御所率之军尚未得知汉王已经作出了重大战略转变,校尉洗垣心中有些担心。
此前改变行军路线,已经忤逆了汉王之令;这次再与秦军发生大规模冲突,只怕形势会越发不可收拾。而且……而且,听说前面这位黑爷,与汉王乃是表亲啊!
洗垣纵马上前,靠近端木伯御:“将军,谨记汉王之令,而且公子虔与汉王有亲!”
端木伯御火大发了,怒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挡我者死!”
洗垣皱着眉头道:“将军三思,可记尚在成都的秦嬴夫人?”
一句话将端木伯御的怒火给浇灭了一半,是啊,汉王可是大孝子啊,这事得掂量掂量。
对面的公子虔此刻也早就冷静了下来,而且一颗心拨凉拨凉的,有一种掉入冰窟的感觉。
公子虔为了设伏方便,此次出行率领的全部是步兵。少数的几辆大车,去时装的是箭矢辎重,回来时拉得全是尸体,根本不具备作战能力。
而且秦国与义渠人频繁交手,他知道这种骑兵对于步兵的碾压能力。
中间这些披了重甲的重骑兵,简直就是移动的堡垒,防守时刀枪不入,进攻时无所顾忌,两军一旦接触,那不是打仗,简直就是一边倒的屠杀啊!
就算没有这些重骑,两侧的轻骑都够步兵喝一壶的。他们就算一箭不发,两千轻骑兵来回踩踏几遍,就将自己的队形给完全冲散了,剩下就只有挨宰的份了。
对付骑兵,传统的做法是战车结阵,但偏偏自己这边根本没有几辆战车,结阵更是不可能的了。
即使结阵成功,也只能固守待援。随着时间一点点地消耗,箭矢越射越少,伤亡越来越大,最后的结局,还是死路一条。
这仗,还特么的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