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提醒,林山倦如梦初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顺着边缘溜了下来,几步走到祁照眠面前。
“回来了?”
祁照眠含笑点头,抬步朝正厅去,边走边问:“听丫鬟说你在作画,画了什么?”
林山倦脸一红,想起自己给小厮画得肖像,干笑一声:“这、这还是别问了吧,我画那东西简直就是一滩烂墨。”
并且画到一半还碰上来送参汤的陈嬷嬷,那张说得唾沫乱飞的嘴让她直接生无可恋。
听她如此埋汰自己的作品,祁照眠忍不住扬唇:“若驸马偏好丹青,可叫人来教。”
这就是上位者的统治感吗?
林山倦心里舒坦了,想着人家明明都在屏风后头听见了,既然没问,自己先“招供”还显得磊落些。
“皇上中午的时候叫我过去一趟。”
她主动提起,祁照眠有几分满意——对自己还是没有隐瞒的。
“叫你去做什么?”
装得还挺像,林山倦腹诽,面上摆着一副正经的样子,把祁意礼托付给她的官职复述一遍。
祁照眠点点头:“他既然愿意重用你,你也不要辜负他的信任,往后便走到人前了,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尽可说来。”
林山倦点点头,想起一件事:“别的没有,就是……我怎么称呼你?人前人后都叫你公主吗?”
俩人自从认识到现在,连名字都不知道,林山倦以一个现代人的思维看来,这样实在有点太生疏了,和祁照眠偶尔想表现亲密的宗旨不太一致。
万一哪天人家忽然说了公主的其他名字,自己一脸懵,那不全都暴露了?
她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祁照眠启唇:“祁照眠。”
林山倦一愣,继而有几分欢欣:“这么一听,咱俩名字还挺配的。”
祁照眠好奇地看向她——配?哪儿配?合辙押韵不成?
林山倦思索一番,吐出一句对仗工整的七言:“林深寂寂催山倦,月清漾漾照人眠。”
祁照眠思索一番,眼前似乎瞧见一幅山中月色图,正为其中意境表达赞赏时,林山倦忽然兴奋了——
“怎么样,我是不是也挺有文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