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留微微颔首,转而将这件事报给熹和。
熹和闻言灵光一现,她隐约想起自己昨夜在爆炸之前曾瞥见那个人的一点轮廓,虽然那面容不清楚,但深蓝色的僧衣却十分清晰。
她拿了自己的钱袋,又穿着僧衣,想必囊中羞涩,必然跑不太远,现在恐怕还穿着僧衣,最是显眼好找!
“月留,沿最近的进京路线一路追查,务必要找到两个穿着僧衣的人,一男一女,找到后密切监视,随时传信。”
月留领命,拽上马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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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改道车河,这一路再没发生任何意外,晓行夜宿之下,半个月内总算安全抵达京城。
熹和的果断决策叫蹲守在官道周围的杀手等了个空,错过这次机会,下一次又要等到一年之后,无奈只得悻悻而归。
先帝曾为一家人在远山寺祈了福,在世时每年都要一家四口前去祈福。
如今父皇去世,远山寺也成了熹和唯一一个能寄托精神归宿的地方,因此尽管知道每年的祈福必是险象环生,却也不得不去。
如此风雨无阻已经过了四年,她也算命大,在手下人的保护之下躲过数次暗杀,今年也算有惊无险。
只不过每一年这个时候都有乱臣贼子蠢蠢欲动,长此以往,常在河边走难保不湿鞋,看来明年还是要想个法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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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掂量着这件事,太傅李政听说她回来,特来觐见。
他本是父皇旧臣,原本也是竭力反对熹和摄政的人之一,但时日渐久,他看出熹和的一番苦心。
为了稳固皇上的权利不惜将名声一毁再毁,做到这个份儿上,足以证明她的一片赤诚。
故此他继续留在朝堂,帮她探听朝中大臣的风声。
这朝堂之上,各怀心思,忠奸难辨,他只能自成阵营,保持明面上的中立,才能更好地帮助熹和姐弟。
“殿下,近一月,朝堂大臣陆续有奏,言殿下把持朝政多年,如今该归还陛下,不宜再垂帘听政。”
熹和早已料到。
自己这一个月都在躲避刺杀,朝堂却在同时有人上奏这些,想必也是纪士寒的手笔。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双管齐下,是想逐个击破?
只可惜,让他失望了。即便她不问,也能猜到皇帝祁意礼会如何处理。
果不其然,过不多久祁意礼便带着一众宫人急匆匆来探望。
他入门便遣散众人,急切道:“皇姐可总算回来了,这一路可还平安?明年还是我去祭拜,皇姐留在京中等候。”
他说了一大堆,每一句都是体己话。熹和冷漠的面容柔和许多,帮他正正衣冠:
“身为九五之尊,如此冒失,成何体统。”
祁意礼心虚地自己拉拉袖子:“我,我这不是急着来见皇姐嘛,见皇姐无碍,我也放心。”
他左顾右盼才发现少了一人,不免有些好奇:“画儿呢?”
熹和冷哼一声:“她是纪士寒的爪牙,将祭拜路线告知杀手,让月留清理了。”
“什么!”祁意礼吃了一惊,“他、他竟把手伸到这来了!皇姐难不成受了伤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