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尧笑了笑:“公主比姐姐你只大两岁。”
此言一出,三姐弟皆是一愣。大姐今年已经十三岁,算是标准的豆蔻少女了,若是比她还大两岁,不是就已经十五岁了吗?
崔静宜心里更是觉得怪异,想起自己小时抱着崔尧换洗尿布的场面,一时觉得无比抽象。不由的说出一句话来:“若是再大个四五岁,想必能当你娘了吧?”
崔大崔二仔细一想,这话有道理啊,十二岁产子的小媳妇他们见多了,可不就是能当娘了吗?一时间他们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崔尧被三人的脑洞惹的哭笑不得,只觉的三人太过促狭。
“此时我年龄还小,你们觉的有些不协,若我已经十五岁了呢?彼时公主也才二十二岁,站在一起不就和谐许多了?若是等我年界四十,她也不过四十七岁而已。况且男子总是短寿一些,说不得最后还能同生共死,岂不是美事一桩?”
“你倒是想的久远,以后自然不会有问题,只是现下如此结亲,恐怕会招致非议,说是我家为攀皇亲,脸面都不顾了。”崔静宜脸上有些发愁。
崔尧丝毫不在意:“说就让他们说去,反正说不到我头上,正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风言风语自有陛下和父亲顶着,关我何事?我只是听命行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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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觉得小弟的思维还是与世家有些剥离,遂劝道:“三弟,你也是家中的一分子,名望有损的话,可是一损皆损。”
崔尧答曰:“恕我直言,我倒是觉得你们把名望看的太重,为何勋贵们都争抢着与皇室结亲,而我等却避之不及?”
二郎想了一下才说道:“因为他们根基不稳,急需要与皇室结亲提升自家的门楣,说到底就是底蕴不足。可是我崔家可不是那种暴发户,我崔家……”
“停停停,二哥,我觉的你的想法有些问题,可否让我多问几句?若是小弟说的不对,还请二哥指正。”
二郎倒是好风度,直言道:“你我兄弟,有何不话不可说?但说无妨。”
崔尧整理了一下衣衫,正襟而坐,这是从甘露殿学来的,若是发言时自己的态度不端正,别人是不会认真听得。
“首先我想请问,门楣到底意味着什么?底蕴又是什么?能为我们带来些什么?还请二哥为我解答。”
崔尧说完,就见对面三人也都正襟危坐,表示洗耳恭听,这说明此时的世家之人对清谈辩论之事是无比看重的,大家也都很尊重这件事,有一说一,能把闲谈和辩论分的这么开,这种氛围还是不错的。
二郎规规矩矩的坐好,还整理了一下碎发,才开始对答:“三弟,为兄以为门楣代表着一个家族的声望程度,是一个家族世代累积出的无形威望。比如我崔氏,别人一听清河,首先想到的不是房仆射祖籍清河,而是我崔氏,这就说明门楣高到一定程度,是可以成为郡望的,即崔氏就代表清河,清河崔氏不是一句简单的出身介绍,而是代表这一地之郡望皆属于我崔氏所有。
而底蕴与名望是分不开的,只有声名远播才可使人趋之若鹜,源源不断的为我崔氏添砖加瓦,此乃相辅相成之道。说到底人就是底蕴的基石,有了人,田亩有人耕种,商铺有人打理,朝中有人为我发生,民间也有人为我广传声誉。”
大郎在一旁表现的很是欣慰,悄悄加了一句:“二郎道出了我的心声,大哥也是这么想的。”
崔尧认真听完二哥的发言,仔细想了想,这应该就是此时的世家子标准想法吧?从这个时代的角度来想,绝对是正确的,无可辩驳。只是从入长安这几日来看,祸端只怕早已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