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脸上的表情极其难看，“或许你真的不适合做守门人！太蠢了！”

还不等洪笑反驳，老乞丐继续说道，“既然元载一族的修炼会冲突大道，那么身为人皇当然早有感应，对于他来说，解决掉这个威胁才是最合理的选择！”

“对于皇者这种与主神无异的强者而言，哪里还有什么骨肉亲情？！”

“你太低估强者对于力量的渴望、对于变强的执念了！”

老乞丐的话，就像是一把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洪笑的心头。

他眼前忽然掠过，元载知道元家在中土大陆建造落月堡垒后，脸上先是欣喜，但很快又阴翳起来，那种复杂眼神让洪笑还有些疑惑。

现在洪笑才知道，元载很快就想通了那个堡垒的用意！

与其说为了迎接他，不如说为了抓捕他，甚至是生死勿论的那种！

看来，等洪笑下次回到落月堡垒，不会只有一个弱王级的元七，恐怕会出现更强的战力，说不定就是帝级！

想到这里，洪笑又觉得元载真的太可悲。

成为对付人皇的工具，并非元载所愿，但曾经是至亲的爷爷，竟为了自身安全、为了皇者之位，宁肯清除掉这样的隐患，清除掉他这个亲孙子！

难怪一开始执意要跟随洪笑的元载，在战事不顺之后，再也不提跟随洪笑的事情，或许，他最初想过回到落月堡垒，以一人之死，保全整个元载一族，也保全他的爷爷。

但洪笑猜测，后来川上英俊的死亡，让元载心中的念头发生了变化。

如果家族和种族都已经抛弃了他们，那么索性就待在旧日的太阳新城，哪怕是终生不见天日，哪怕是肉身陈腐陨落，再也不要跟那个残酷的世界发生一点关联！

“现在你觉得怎么样？那些皇者，那些神只，还值得怜悯吗？不应该被灭绝吗？”

老乞丐的话，像是一把尖刀，深深地扎入洪笑的心脏，但他仍有最后一个疑问。

“你呢？你也要陨落，你不害怕吗？”

老乞丐站起身，走到那块石碑面前，深情地抚摸着石碑，沉思了许久，才再度开口。

“你不懂，几千年的岁月……这个世界就像牢笼一样，早已经让我厌烦；如果能打破牢笼，就算是陨落，我也毫无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