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会有人说,人家暗度陈仓就成功了啊。
其实不一样,两者面对的困难相比起来完全不同,首先暗度陈仓的时候中原势力一片混乱,韩信有机会浑水摸鱼,而诸葛亮时期中原已经是铁板一块。
再者,有个非常非常重要的地理因素,那就是韩信出汉中可以走水路,从陈仓道直接通过汉水运兵到渭水,然后沿着陈仓顺流而下一路朝着长安打过去就行了,在古代行军,水路就意味着高效、快速、低损耗。
那么问题来了,诸葛亮为什么不走水路?
很不幸,后面汉朝时期武都大地震,陈仓道地貌改变,汉水断流改道。
等到诸葛亮出祁山的时候,西汉水已经不和渭水联通了,韩信可以水路运兵运粮,到诸葛亮时期只能靠着士兵推着独轮车走山道运粮,这是毁灭性的劣势,一开始还可以打个出其不意(也就是第一次北伐),后面只要北方有所防备,蜀国就非常很难有机会了,除非能够打出军事奇迹。
为什么孙十万要一直打合肥也是这个道理,合肥是联通淮河水系和长江水系的关键点。
同样,如果莱恩要从斧咬隘口支援帝国,那么他花了十六年时间修好的布列塔尼亚大运河就是关键,南北大运河先后联通了整个布列塔尼亚水系,全国各地的物资和军队可以远远不断地来到蒙特弗尔城堡。
莱恩脑子里面想了一圈,他将目光投向远方,灰色山脉群山一如既往地雄伟壮丽。
卡尔-弗朗茨,吾之挚友啊,你一定要坚持住啊,坚持到我们布列塔尼亚重整军队。
…………我是坚持住的分割线…………
“什么?一战覆灭混沌主力?”
同样是帝国历2524年的秋天,黄金堡垒前线,冯-茹科夫城堡,帝国皇帝卡尔-弗朗茨正在开会,准备聆听诸位选帝侯和帝国将军们的意见。
在接近两年的抗混战斗之后,帝国人已经非常清楚混沌亡我之心不死,这些北佬们和以前任何敌人都不一样,他们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毁灭人类世界。
在连续不停地战斗和永无止境的损失之下,帝国军队已经非常疲惫了,现在的士气完全依靠着皇帝的个人威望和他一场接一场的演讲维持,由于混沌攻打强度烈度都很高,帝国军队完全没有机会轮换,他们只能够一场接一场地应战。
卡尔-弗朗茨不断地催促后方的物资、军饷和新兵赶紧到前线来,同时他也意识到这样耗下去,帝国不可能耗得过混沌——人家几十万军队基本上不需要什么补给,只要杀戮就是最好的粮草和军饷,邪神的力量让敌人越发强大,而帝国却越来越疲倦,在几乎竭泽而渔地抽调了帝国各处的军队之后,皇帝的手中现在也只有十二万人,而且分散在整个黄金堡垒沿线。
在黄金堡垒的对面,是艾查恩副将克戎的三十万大军,而且还在不断地增添新的军力。
坐在冯-茹科夫城堡的主位上,卡尔-弗朗茨听取着众人的意见。
“陛下,黄金堡垒已经开始自动解体,我们的巫师和牧师们虽然还能够维持黄金堡垒的运作,但是他们不懂得如何修复一些破损和正在锈蚀的地方。”帝国光明学院至高院长康德对着皇帝说道:“盖尔特留下来的东西……太深奥了,我们费尽了所有的精力还是难以理解黄金堡垒的运作方式,我们能做的只有按照盖尔特留下来的仪式执行而已。”
“康德,你是自从埃格瑞姆那个叛徒以来最优秀的光明系巫师,就连你都无法参透黄金堡垒的奥秘么?”卡尔-弗朗茨坐在主位上,皇帝消瘦了很多,这两年来除了冬季暴风雪最强的时候他能睡上几个安稳觉以外,剩下的时间皇帝几乎都忙碌于如何维持北方防线,这让一个原本身强力壮、精力充沛的壮年人肉眼可见地苍老了,他的眼角已经出现了鱼尾纹,这对一个还不到六十岁的圣域强者来说不可思议。
听见康德的话,皇帝的语气不怎么好听。
“这是一种全新的,我从未见过的法术,我无法解析它的原理,陛下,或许只有盖尔特他自己……”光明学院至高院长康德只能立即认错。
“够了,盖尔特已经逃走了,我们不能寄希望于他,”再次听到盖尔特的名字,皇帝眉头紧锁,盖尔特毫无疑问是冤枉的,但他也是愚蠢的,此时如果再召回盖尔特,帝国的权威何在?正义教会那边要怎么交代?鲁登霍夫家族呢?
“好了,众位爱卿,我今天召集诸位,是希望大家能够想点办法。”皇帝示意康德下去:“一年多以来的战事大家也亲眼目睹,也亲身参与了对抗混沌大军的行动,帝国感谢你们的付出,但是这还不够,远远不够,现在的情况大家都清楚,诸位有什么意见,尽管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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