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浩见祁霄能坐得住,他就继续处理大理寺其他琐事。
池越看看祁霄,又看看宗盛,以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问道:“看账册不需要我吧?”
早上祁霄带着池越出门来大理寺,他以为是要让他审一审那罗府家仆,却没想到居然是在大理寺的厢房里发呆。
宗盛摇摇头,对着池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始终没回答池越的问题。
两日前陛下吩咐池越随祁霄查案,池越当即便觉得很有意思,天策、玄机二营只听陛下调令,天策为利刃,玄机为耳目,百年来皆是对外不对内的,陛下今次居然调池越跟随祁霄左右,还真是史无前例,池越原以为查案是其次,保住祁霄的命才是首要。
但据池越这两日的观察,他隐隐觉得自己恐怕想错了,祁霄并不需要他保护,且不说他身边白溪桥和宗盛二人身手都不错,祁霄自己便足有自保之力。
何况禁军中适合做暗卫的好手不少,让天策营来似乎小题大做了些。那该是要反过来保护祁霄是其次,查案是首要?可论查案大理寺是当仁不让,让祁霄和天策营来岂非越俎代庖了?五皇子和七皇子,秦氏和公孙氏能坐视不理?
池越想不明白,却不妨碍他觉得有意思,很有意思。他不经意间瞟了一眼身旁的宗盛,这意外之喜更很有意思。
祁霄快速看完了账册,又将案卷卷宗重新梳理了一番,安安静静的厢房里,仿佛只余书卷翻动的声音。
“咚咚。”厢房门外,大理寺的书吏敲响了房门,“启禀九殿下,裴大人,京畿都护府的曹大人来了。”
祁霄将案卷合上,叠回原处,嘴角勾起一抹笑:“来了。”
裴浩疑惑问道:“是殿下请曹大人的?”
祁霄笑了笑,站起身来:“裴大人请。”
裴浩不再多问,也站起来,与祁霄一道往前厅去见曹巍山。一行人还没踏足前厅就先闻见了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