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被从格尔木休养所搭救至今的每一幕,像放映老电影般重现。
“哎呀!”放映戛然而止,小哥恍如隔世般惊醒,“天哥!”
“嗯。”张乾满意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宽慰,“都想起来了?”
“是的,从休养所之后的事都清晰了。”小哥带着歉意微微颔首,“真是抱歉,刚才差点误伤了你。”
“别放心上。”张乾摆摆手,神色轻松,“再说,现在要伤到我可没那么简单了。”
“对了。”小哥忽又忆起一事,“这地方我并非初次涉足。”
“又想起了什么?”张乾觉察到小哥对这地界似有旧情,不似初来乍到。
“嗯。”小哥点点头,“和你们一样,我以前也因救人之故踏入此地。”
“我们部落里一位长老不慎中了寒冰蚕毒,需百种剧毒混制,方能以毒攻毒,而这洞中的黑冠蛇,便是最后一味关键。”
说到这里,小哥话锋微转,“但之后的记忆就断了,想必那次任务未能成功,至于如何落入疗养所,却是无从知晓。”
“别急,这些记忆我定会帮你找回。”张乾轻声安慰。
“嗯,我信你。”小哥对这位唤醒自己记忆的伙伴有种难以言喻的信任,宛如亲人。
“对了,我还绑了几个人。”小哥指向身后隐秘的角落。
“救我!救我!”明叔口中贴着封条,挣扎着想呼救。
“明叔,彼得黄,你们怎会在此?”张乾近前,揭去了明叔嘴上的封条。
“那小子疯了,见我们就动手捆了我们。”明叔一脸委屈,“上次是我错了,贪心想独吞冰川古尸,但如今我并无恶意啊!”
“明叔,对不起。”张乾拍拍明叔的肩,以示安慰,同时解开束缚二人的绳索,“小哥失忆症发作,可能还记得你们曾有敌意,才如此反应。”
“嗯。”小哥也应声,“明叔,彼得黄,抱歉了。”
“其实,还因我发现两具尸体,以为是你们所为。”
在裂缝深处,吉姆和扎西的遗体静默躺着。
扎西的手臂已残缺不全。
“真和我没关系啊!”明叔连声辩解,“我见他们是被那只喷火的巨蜥所伤!”
“后来为躲那喷火巨蜥,我们逃入这地道,不知怎的,他们便丧命了,我们却被小哥绑了,还蒙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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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是黑眼怪蛇所为。”胖子见扎西和吉姆眼眶溢出血泪,猜测道。
“没错。”张乾点点头,“明叔,该谢谢小哥,如果不是他把你们藏这儿,恐怕你们也难逃一劫。”
明叔急切问道:“天哥,你不是说没危险了吗,那...那黑影是什么?”
语毕,明叔颤抖着躲在张乾背后。
张乾的视线逐渐清晰,只见一巨大黑影于白茫茫的地道中,形似手掌,赫然矗立。
这等诡异景象,令人背脊发凉。
这条纯白地道内,处处散发着晶石之光。
因此,这黑影在白地道中格外醒目。
张乾早前便见识过这怪异黑手。
本以为蒙上眼睛,便可免遭“邪神大黑天”侵扰。
孰料,它竟尾随其后。
然而,双方在这白地道中对峙半晌,黑手并未有任何动作。
张乾估摸,只要不主动触碰,黑手应当不会攻击。
这让他联想到某恐怖游戏中,背对怪物则紧随,回头即静止的设定。
眼看地道尽头在望,张乾不再理会那黑手,领着众人继续前行。刚迈开步伐,
“轰!”
背后,闷雷般的巨响炸裂。
黑手击打在晶石上,朝众人追来。
张乾等人不敢停留,加快脚步。
“轰轰轰!”
黑影如同无形之怪,携带着震撼之力,直至地道尽头。
只见尽头两侧布满白晶,上刻繁多眼球图腾,还有数不清的晶石交错缠绕,状若拧成的麻花。
“地道里确有物,但不在内,而在外。”
“外面?”雪莉杨一愣,不解张乾之意。
“雪莉,你还记得吗?穿过白地道时,偶尔会感到后背发凉。”
“那可能是顶上有开口。火蜥蜴、地观音、黑眼怪蛇,都是这地道的守护者。”
“洞内的黑眼怪蛇暂且不提,外头必定有其他守护者,窥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我就说嘛,魔国之辈皆是恶徒,挖他们的坟,也是积阴德。”初一打趣道。
阿香闻言,嘴角微抽,却未言语。
众人抵达地道尽头,前路已尽,唯余一眼深不见底的竖井,如同幽冥。
小哥一直定定地望着那口老井,好像瞅出了啥门道,没过多大会儿,就噌地一下跳了下去。
"天哥,咱们也跟下去吗?" 胖子问了一句。
张乾点了点头,"小哥都下去了,咱可不能让他单枪匹马,咱也下去探探究竟吧。"
"成,这次我打头炮。" 胖子话音未落,就准备往下跳。
井里虽然砌着石阶,但这么多年,摩国人在井里不知拖拽过多少苦力,那些石阶早被磨得没了棱角。
胖儿却不知情,一脚踏空,咕咚一声,直愣愣摔了下去。
"胖子!" 胡八一急得大叫。
随后他也跟着纵身一跃,有了胖子的教训,他可不敢再信那些石阶了。
而是撑开了他的宝贝铜伞。
张乾把自己的铜伞交给了初一,
又从背篓里掏出一把给彼得黄,让他继续照应着明叔。
阿香则由雪莉杨牵着。
众人纷纷跳了进去。
转眼间,井上就只剩下张乾一个。
张乾正要下井,那诡异的脚步声又起了,离他越来越近。
这回不光是一只黑手印了,一张时隐时现的黑脸竟赫然出现在了张乾眼前。
鼻嘴分明,就是没眼睛也没额头。
换作不知底细的人,怕是要吓得不轻。
但张乾却笑了。
这家伙进不来,也只能在外头吓吓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