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其他台谏有御史和正言这些出来怒斥杨畏的时候,杨畏压根不去争论,他们乱了。吕大防对他说的一句话极其有道理,刘挚既然进了政事堂,台谏有人很正常,但一旦形成势力,那他离开就不远了。
高太后是失望的,迁桥一事哪怕开封府有私心,不算大事。但当台谏这个时候维护刘挚,她却是极度郁闷。刘挚做了御史中丞十多年,弹劾过无数人,对台谏的影响太大了。当刘挚做到尚书右仆射,更应该和台谏扯清关系,这才是朝堂的制衡。
当有非台谏的人都在为刘挚抱不平时,高太后内心更是下了决心。
杨畏这个弹劾是有点捕风捉影,哪怕他们不全了解乔迁的事,不等于他们不能从自己的角度发言,那以后政事堂人不是自己管辖的事都不能发言了。
高太后让人去把杨畏的奏折拿来,丢给政事堂群相,让刘挚退朝后写奏章自辩。当她看到今日朝堂的争议,她是相信杨畏这个奏折了,这里面还有一件更需要刘挚解释的事,他和章惇几个儿子的交往,章惇是刘挚带人赶出这个朝堂的,现在高太后自己病重,刘挚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两头留后路么?!刘挚这个时候是解释不清的,如同范纯仁,这怎么解释,难道没一点交道没一点交情?何况这时候高太后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怨气。 废灵
吕大防和杨畏的杀着就是这里,当朝堂这一出明明白白的展现在高太后眼前,不管这个弹劾是否属实,哪怕就是捕风捉影,刘挚其实已经逃不脱。何况,作为刘挚等人,大家隐然就是说他们是朔党,起于文彦博这种老人家,现在以刘挚为尊。文彦博不能说朔党,但这些人很多的确是他欣赏的。
“旧党”内部朔、洛、蜀三党之争,他们能不能称为党,这很难确认,但一定是派系,任何一个朝堂都会有派系之争,新党内部各派系一样互相争斗。
有一点,当新旧两党相争逐渐演化为恶斗,越来越不要底线,大家就需要更紧密挤在一起取暖的时候,一切就会变得不同,因为你会发现越是就事论事,你越在朝堂站不住脚,你需要有人支撑你,大家用同一个声音。
……
对于杨畏的弹劾,刘挚等人是上了自辩折子的。
高太后不想去理这里的道理,她甚至都不再想去看这些解释,她也知道这种事情论不出什么来,她就是失望,她认为她是非常相信刘挚的,甚至她觉得范纯仁这种君子才是君子,关于蔡确章惇,范纯仁压根就不辩,辩什么呢?难道他们真没交情。(章惇和苏轼的恩怨才真的令人叹息,现在还在想要怎么写,那真是四十多年相交到死才一笑免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