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坦也在反思自己的疏忽,他父亲范子奇最初是问过他这事的,当时他没太在意,那个时候查一下,起码就算户部亦然觉得不妥,也能通过他大家沟通一下。现在却是开封府都开始动起来了,户部却打了回来,这让双方有点对着干的意思。这种事情一旦动起来,事情就不好了,因为得投钱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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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致虚在家里呆若木鸡,他把自己陷进去了,因为他妻妾收购了周边一些地块。他还不能太责怪自己的妻妾,不过是想家里好过一点,当他决定迁桥的时候起,他的妻妾有些想法正常的。
范致虚最大的郁闷是买地的价格花费太低了,他能想到那些手拿这些地皮的人,看到她们去买地,他们想到的可能都是送。迁桥的折子是他最先上的,各家于情于理都得转点地皮给他。
范致虚上这个折子倒不是挣钱,当时他刚刚到任,周边的大户就很多来提这个事,他问县里主薄和押司们,他们也说这事可行。现在一想,大家都有利益瓜葛在里面,怎么会说不行。
范致虚也不缺钱,他是福建人,南方进士,南方进士崛起和南方经济发展有关,没钱你怎么培养个进士出来。 乐可小说
这也让他身份有些尴尬,他不算新旧两党,他们这些官场新秀没人会逼他们做选择。只是作为南方福建人,天然就会和新党连在一块,同乡这个时候在官场是成立的,何况就他内心深处,可能也偏于新党。不做选择不要紧,现在他遇到麻烦事,也不好问计于人,更不好找大佬来勾兑事情。
范致虚想到了李格非,他们毕竟是太学的同僚,还是有些接触的,李格非和潘易岭交情匪浅,杨元奇更是和李格非那女儿关系走得有点过了。他可以通过李格非问问他们的意见。但现在他没有了立场,因为他们家廉价收购了地皮。要不,这事会简单,哪怕最后这桥不迁了,他也不过是行事孟浪,急于表现。
范致虚觉得自己不能乱动,既然当初他出于公心迁桥,那他就必须按这个方式走下去,不然是自乱阵脚,他可以和杨元奇沟通,那是公事上往来,他理解本来迁桥就是一件好事,至于有人从中得利,这算不上公报私囊,不过一件政事涉及一些利益,消息灵通的人提前进入罢了,放到哪个地方这种事都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