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氏把杨元奇找来,杨兴真和于氏也在一旁。
杨兴真在临安未与潘易岭见面,却是知道临安的事潘易岭暗地里帮过忙。
慕容氏越发的明白太原杨府走入的圈子,杨元奇这个岳丈进士头衔的份量。她见过自己相公杨文广在官场的艰辛,潘易岭位置都没热乎就能上一阶,还是来开封府。
和慕容氏有关的那个吏部员外郎传来的话更是让她思量,那边的话是潘易岭的任命“权吏部尚书”问过?他都要出使辽国了还问过,那意思就是让他赶紧签掉,而潘易岭和杨家的关系人尽皆知。
慕容氏问:“小苏尚书和杨家有没有关系?”
杨元奇摇头答:“没有,苏学士以小辈身份待我,但小苏尚书我没有过交往。”
苏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旧党中坚,旧党上台他入京就是言官,就是那个冲锋在前的打手,杨元奇不想和他太多交往。而有苏轼在,杨家碰到苏辙的时候,他就一定会考虑这层关系,不需要太多走动。
慕容氏有些怪责:“既然你和苏学士交往,为何不干脆多走走。”她眼中的权吏部怎么都是更应该多交往的人。
杨元奇道:“我不过一个将门白身,和学士投缘已是幸事,何苦再去过多攀附。”
这话杨元奇说的其实是托词,他内心深处,对那段你死我活党争中表现冒尖的人,感觉都不好。无关新旧两党,新旧两党里面太多这种人,他一直觉得大宋朝璀璨的风华,就是被他们一步一步带到沟底,他们把文人士子的底限慢慢拉到没有最低,只有更低。
政治从来就是“肮脏”的,但人毕竟是有道德底线的,特别对于熟读圣贤书的人,一旦有些底线没了,那政治就会异常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