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员外临时外出未回,把家仆吴福急得乱转。大夫请过了,开了几剂药,无奈少爷牙关紧闭,喂不进药去。眼见少爷病得厉害,吴福再也顾不得什么,拿竹片撬开吴少牙齿,让大夫将药强灌了下去。过了许久,药剂似乎有效,吴少沉沉睡去,但一摸额头,仍是烫得吓人。
吴少一睡就是两天,到了第二天晚上仍未醒来,吴福感觉似乎有点不妥,但眼见天色已晚,少爷的病情也没变得更糟,只得决定等天亮再去寻大夫来看,他累了两天,实在有点熬不过,便在旁边的耳房里打个盹。
昏睡中的吴少做了很多奇怪的梦,但都模糊不清,隐约有些记忆的就是自己莫明其妙地被一只恶狗追着跑,最后他走投无路,只得跳进一条河中,恶狗是摆脱了,但那河水实在太冷了,而且水很深,他怎么爬也上不了岸。
正当吴少急得乱扑腾的时候,忽然不知从哪儿伸过一只手来,他赶忙紧紧抓住,渐渐被拖离了河水。
虽然离开了河水,但吴少仍紧紧抓住那只手,不敢丝毫放松,那是一只细腻、白皙、柔软而又温暖的手,吴少紧紧攥着那只手,一刻也不想放松。
“你醒了?”一个同样温暖的声音问道。
吴少慢慢睁开眼,面前是一张秀美的女子的脸和一双充溢着柔和光芒的眼。
看到这张脸和那双眼,吴少一时心里涌出了许多感觉,那是他孩童时躺在花山草地上的安逸,是他看到小猫拱在老猫腹下的温暖,是村中娃娃紧贴着母亲怀口睡去的舒适。
“闭上眼,先不要说话。”那个软软的声音响起,随即一只手滑过吴少的面颊,让他如沐三月里的风,一时间让他忘了黑暗,忘了孤独,忘了冰冷,真想就此沉沉睡去。
这种奇异的感觉,自小便没有母爱的吴少从未体会到,只是觉得那感觉真好,如果有可能,他希望永远停留那一刻,永远。
“好了,你已经没事了,我该走了。”女子的声音响起,随即吴少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晃了晃。
吴少这才发觉自己还紧紧抓着一只手,他恋恋地放开,睁眼问道:“你是谁?”
“我是来给你瞧病的,你也叫我姑姑吧。”女子脸上绽出一丝微笑,又摸了摸吴少的头,转身出门。
到了第二天,重新恢复精力的吴少仍然在想着晚上做的那个梦,很美丽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