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噩梦了。

不，他在昨夜又经历了一次上一辈子李令月离开的那段痛苦的岁月。

甚至他感觉自己被困在了梦境中，醒不过来了。

甚至，在梦境里，他终于可以放肆的发泄自己的情绪……

那种上辈子自己被隐藏起来的情绪，终于彻底的释放了。

说实话，在李令月去死的最初时候，他只觉得无法接受，自己也说不上来，难受不要难受。

他甚至觉得自己有种解脱，但是却又隐藏不住的浑浑噩噩。

他努力告诉自己，自己没有对不起她，一切都是她在无理取闹，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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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现自己真的可以心不痛的。

他麻木的处理完一切事情，然后回到家里，看着空旷的家里，他目光所及的任何角落里，都仿佛有那个熟悉的身影在走动。

他睡醒之后，终于那种自我欺骗，彻底的失去了作用。

看着空旷的床单，哪怕他再怎么告诫自己，自己没有错，自己没有对不起她，一切都是她无理取闹也没有用了。

那种自欺欺人换来的心硬，换来的坚强瞬间轰然倒塌。

他嚎啕大哭。

他抱着被子，闻着被单上仿佛还残留着的斯人香味，彻底的绷不住了。

他把被子当成了她。

嘴里不停的呼唤，不停的把自己内心的绝望给喊出来。

可惜的是，无论他怎么喊都没有用。

……

方羽辰转过身去，赶紧抹了抹眼泪，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他知道自己醒来了。

他没有再回到那个绝望的时刻。

身后传来那具温热柔软身体接触过来的触感，小丫头从后面抱住了他。

“羽辰，你……做噩梦了吗？”

“不要怕，就是个梦而已，我抱抱就好了。”李令月声音轻柔。

方羽辰突然转过身来，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月月，对不起……”

这声是他上辈子要对她说，她却再也听不到的对不起。

他终于说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