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恪顿时恼怒不已,老三的护卫竟敢在他面前大呼小叫,正欲出声呵斥,后面的萧策闭着眼睛,轻撞唐霜霜的后背,声音慵懒疲惫。
“霜霜,不得无礼,这是我三哥。”
唐霜霜一听是自家人,连忙换上一副明媚的笑容,冲萧恪点头哈腰。
“原来是三殿下当面,抱歉抱歉,我家殿下困了,吩咐过在漕粮清点完之前,不能让人打扰他。”
萧恪心里憋着火气,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也不能得理不饶人,仗着身份欺压六弟下属,周围还有一群官员在看着呢。
“老六,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来漕渠码头?地上那些尸体又是何人?”
萧策只让唐霜霜通知人来收粮食,但在朝廷人马到来后并不多说,只是坐在一边装高冷,直到现在大伙儿还没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萧策抬手把唐霜霜扒拉到一边,才微抬眼皮望着萧恪。
“三哥,那些是割鹿楼的人。”
萧恪闻言目光一凝,朝身后的户部官员吩咐道。
“都到一旁等候,没有本殿下的命令不得擅自靠近。”
等户部闲人走开后,萧策冲唐霜霜努了努嘴,唐霜霜便心领神会,扛着大刀开始在一旁巡逻,防止有人偷听。
“老六,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萧策往一侧挪了挪,拍拍木箱示意萧恪坐下,萧恪迟疑片刻才坐在萧策身旁。
“三哥,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数目,但也粗略查看过,漕渠码头应该藏着不下十五万石粮食,只有极少部分流通到了长安城里,你有想过中间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吗?”
萧恪神色阴沉,仔细思索萧策的话,这二十万石漕粮是五日前运入长安城,初衷是为了稳定物价,防止长安城在旱灾发展到最严重前过早崩盘,所以派发漕粮到各大粮商手中的任务是交由户部来完成。
长安城中最大的二十家粮号,每家都有近万石的配额,根据这些天萧恪调查的情况,这些粮号都坚称粮食都被百姓买走,并没有中饱私囊的举动。
而且二十家粮号分散在偌大的长安城,不可能全部同时串通割鹿楼沆瀣一气,所以能精准掌握粮食动向的,除了粮号外,就只有负责派发粮食份额的户部官员。
唯有户部里出了内鬼,将各家粮号的具体库存告知割鹿楼,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城中精准的买走近十五万石粮食,所以萧策才会只通知京兆府跟慎行司,而不跟经手此案的户部提前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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