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晓天闻言,连忙躬身退了出去,心里暗暗编排:好端端的,干嘛这么颐指气使地,我虽然是奴才,但也是太子爷的奴才,也轮不到她来使唤啊。
焦长卿也不是第一次来明德宫来当差了,不过见到孟夕岚,他还是微微惊诧了一下。
“太子妃娘娘,这两天身子不太舒服,胃口也恹恹的,还望焦大人给看一看。”孟夕岚的语气温和,不似从前那么客气,脸上也竟是熟稔的笑容。
焦长卿仍是一张表情淡淡的脸,礼数周到,只道:“微臣这就为娘娘诊脉。”
褚静文稍显犹豫,孟夕岚轻声安抚他道:“娘娘放心,焦大人医术精湛,是个可以信任的人。”
她故意说得话里有话,只为了让褚静文安心。经过那一场生死较量的时疫,如今对孟夕岚而言,焦长卿早已经是自己人了。
万晓天在旁,一直屏息静气地候着,莫名地有点担心起来。
万一褚静文真有个好歹,纵使太子爷能饶了他,这个文宁公主可不会轻饶过他。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过后,焦长卿缓缓起身,冲着褚静文拱手行礼:“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有喜了。”
此言一出,屋子里的人没有一个人能笑得出来,气氛甚是凝重。
万晓天更是差点被吓到一个没站稳,差点瘫倒地上,半响才缓过神来:“娘娘有了?哎呦喂,奴才该死,奴才真是罪该万死!”
孟夕岚冷冷一笑,睨着他道:“万公公这差事做得不怎么样,人前演戏的本事倒是不差!娘娘刚刚有喜,你就一口一个“该死”地说着,还真会讨吉利!”
万晓天听得后背一阵阵发凉,深知自己的疏忽大意有多糟糕。太子爷对太子妃娘娘的确冷淡,但她的肚子里要是有了爷的孩子,那肯定也是爷心上的一块肉啊。情急之下,他只好自己给自己掌嘴,打得一下比一下用力:“奴才愚笨,奴才糊涂!”
褚静文见状,别过了头,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孟夕岚也是拧着眉心:“你还不给太子爷报信儿去……糊涂的东西。”
万晓天一时慌张,听了吩咐,连忙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孟夕岚随即对着焦长卿淡淡一笑:“多谢大人,给我和娘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焦长卿仍是面色沉重,“殿下……微臣还有一事要说。娘娘的胎像不稳,体虚气弱,似有积郁之兆,情况不容乐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