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我的锄和铲”
“我来为他掘墓。”
打量着下方的少女,男子的眉头缓缓皱起,他将头颅重新回正,在咔咔的动静中,举起同样僵直的双手,抓住少女粗壮的右腿发力一扯,连接处的细线寸寸崩断,右腿被完整的扯下,露出平整血红的肌肉横截面。
“谁来为他布道?”
“我,乌鸦说,”
“用我小小的册子,”
“我来为他布道。”
将手中的右腿高举,迎向上方的明亮的无影灯,男子仰着头,在明亮的甚至有些刺眼的光芒下,对着这条右腿仔细打量,还不时摩挲一二,终于在膝盖腘窝处发现了一道细小的疤痕,他眉毛竖起,双目圆睁,看上去十分愤怒,但诡异的是,那双嘴唇却依旧抿得紧实。
“谁来为他记史?”
“我,云雀说,”
“如果不是在黑暗中,”
“我来为他记史。”
无影灯下,男子将右腿高举,然后转身愤怒的重重砸下,右腿砸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跌落在另一只粗壮的左手之上,放眼望去,在这座房间的地面上,还密密麻麻的堆积着数量众多的残破肢体,粗壮的手臂、大腿纵横交错,惨白的手指、脚掌相互缠绕,体积最大的躯干层层堆叠。
这些肢体都有几处相同特点,皆是极其强壮的壮汉肢体、没有丝毫血液渗出、肌肤上都有着细微的瑕疵、没有任何一颗头颅……
“谁来秉持火把?”
“我,红雀说,”
“我马上就把它拿来,”
“我来秉持火把。”
木偶妆男子摔下右腿,胸廓剧烈起伏了几次,似乎是在缓和情绪,而那优美的歌喉也随着胸口的起伏变得忽而尖利,忽而低沉,数息后,男子才平稳住情绪,歌声也重新恢复优美,他转身面向手术台,弯腰从台下拖出了一个硕大的黑色木箱,木箱打开,里面是堆砌填满的强壮肢体。
“谁来当主祭?”
“我,鸽子说,”
“我将当主祭,”
“为吾爱哀悼。”
物品翻找声,肢体磕碰声和歌声在房间内一同响起,男子附身蹲在木箱边,抽出一条条的右腿,细致的抚摸着每一寸肌肤,不时还会站直身子,将右腿安放在手术台上的少女身上,上下比对,可总觉得不合适,于是又将其放回,来回几次后,他终于找到了一条最为合适的右腿,欢天喜地地盖上木箱,对着手术台重新伸出了他那双血迹斑斑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