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王将军看不上晚辈的礼物,此物如今已经归属广平郡王了。”
王忠嗣一脸尴尬,略一犹豫之后,说道:“是老夫刚才怠慢了裴帅,老夫向裴帅道歉。”
裴徽本来对王忠嗣有些失望,但见王忠嗣毫不在意自己个人的面子,能屈能伸,又禁不住暗暗点头。
特别是看着王忠嗣毫不客气的将望远镜揣进自己怀中,更是对这老家伙暗赞不已。
不管是古代还是后世,脸皮厚才混得好、走得远。
裴徽自然不会说他已经将玻璃制作之法传授给了下面的大匠,用不了多长时间,望远镜便会量产。
他神色一肃,说道:“好了,现在该说正事了。”
王忠嗣和李俶立刻一脸郑重的坐下。
不知不觉中,裴徽已经掌控今天这场谈话的节奏。
裴徽说道:“圣人不见王将军,王将军可知原因何在?”
王忠嗣老老实实的说道:“自然是圣人不想听见老夫给亨弟求情。”
裴徽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王将军所说只是表面原因,根本原因是王将军手握大军,但却与原太子交好,圣人不能自安,所以对王将军有所猜忌。”
“安禄山实为反贼,但之前每次来长安,都要找借口故意与原太子结仇,所以他手中兵马虽然比王将军还要多,但圣人之前从来不猜忌他。”
“裴帅所言极是。”王忠嗣暗叹一口气,点了点头,表示深以为然。
他不是想不到这一点,而是一想到此处就深感刺痛和委屈,所以有意无意的在回避,不想去深想。
要知道,他之所以是李亨的义兄,是因为他是李隆基的义子。
听了裴徽这些话,王忠嗣对裴徽越加不敢轻视,虚心请教道:“以裴帅看来,如何才能消除圣人对老夫的猜忌。”
裴徽道:“王将军越是给原太子求情,以圣人的脾气越不会放过原太子。”
“相反,王将军若是与原太子撕破脸皮,关系恶化,圣人很快就会将原太子从东宫监牢释放。”
王忠嗣听了之后,脸色数变,久久不语。
裴徽也不催促,李俶在旁边也是脸色数变,想要说什么,被裴徽以眼神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