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类中募集伊尔玛特的信徒才是正途,不仅因为这里有着他广泛的信仰基础更容易推广,还因为很多人更感同身受,尤其是那些曾经遭受过病痛折磨,而接受过伊尔玛特牧师照料并治愈的人,往往容易受其吸引,加入到他们的行列中。
征服者大军这三千五百公里走下来,仅仅是拿的上台面的战争就多达四场,更别说沿途还有多如牛毛的大大小小冲突(多数是征服者大军顺手将沿途的盗匪和怪物给围剿了),各种正常的病患也不会少,都需要那些医疗者。
在盖文不遗余力的支持下,安娜麾下医疗者的数量呈井喷式的发展,毕竟征服者大军中,本身就拥有数量众多的伊尔玛特信徒,甚至还有他的牧师。
尤其是在巨龙海岸,出现了一次爆炸性人员增长,因为从那里补充的移民,要么是那些黑暗势力塞给盖文他们的老弱病残,要么就是自己主动找上门的断肢者。
他们中的很多人,都饱受疾病与断肢的困扰折磨多年,心中对那些医疗者的好感更盛,更容易被感化。
抵达信仰之城的时候,征服者大军的医疗体系已经初具轮廓,更是从中抽调精锐组成了战地医疗兵。
其中由盖文领地出产的幽影斗篷、生命法杖、复合胸甲、霍华德便利袋和空气玻璃臂盾,是他们的标配,用以强化他们在战场上的生存和治疗能力。
盖文冲着安娜点点头道:“协助治愈他们,双方都需要。”
“明白。”安娜应了一声,命令道,“两人一组,优先寻找稳定那些濒死人员的伤势,集中那些亡者的尸体,尽量确保断肢与本人的匹配性,其次是那些重伤者,开始行动。”
小结巴牧师成长的可不单纯是个人实力,如同花骨朵一样的身体,也在进一步的绽放,身体的线条感更明显了,脸上的婴儿肥正在褪去。
变化最大的,还是精气神这一块,虽然治疗法术存在的缺陷,已经找到了病灶所在,却依旧没有找到合适的治愈方法,但是她已经鲜少让其影响自己的心境,出现结巴的毛病,尤其是在属于自己的专业领域。
人生经历是人心理年龄成长的最好养分,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那些置身在千篇一律生活环境中的自然种族,就算是拥有上百岁的年龄,他们的心理年龄也不如常年在人类市井中打混的十几岁孤儿成熟。
“遵命。”这些战地医疗兵应了一声,直接两两组合,冲向了那些伤患最为密集的地方。
无论是莱瑟曼人还是剑刺兄弟会,虽然事先就将大部分武器换成了棍棒,但是等到真的上了战场,谁也不会真的留手,因为那么做,是对自己的不负责,充其量他们在将敌人击倒后,不会去刻意补刀。
所以,一场大规模的武装冲突下来,伤患数量还是不少的,其中以内脏破裂和断胳膊断腿的伤患居多。
那些战地医疗兵一边一溜小跑,一边指着自己胸甲上的伊尔玛特圣徽标志,用通用语高声道:“我们是哭泣之神的兄弟姐妹,我们为了分担驱除你们身上的伤痛而来。”
伊尔玛特圣徽在费伦的地位,相当于红十字在地球上的。
除了极少数敌对神袛的信徒,或者别有目的的邪恶之徒,就算是大多数智慧怪物,通常也不会伤害他们,因为若是他们陷入病痛的折磨,向这些哭泣之神信徒求助的话,他们通常也不会吝啬的伸出援助之手,照料并治愈他们。
这也是哭泣之神和他的信徒们,被很多善良人们吐槽诟病的地方,他们过于泛滥的慈悲之心,会带来更大灾难和破坏。
有一些智慧怪物或者邪恶之徒,会被他们无私的善心感动并同化,而幡然悔悟,洗心革面,不再加害他人。
但是更多的,依旧我行我素,残忍杀害,甚至啃食除了哭泣之神信徒之外的人类。
更有甚者,会上演现实版本的农夫与蛇,一转头,那些智慧怪物便将治愈他们的伊尔玛特的牧师,放在吊锅中给炖了。
总而言之,作为医疗者的通用标志,受难者之神圣徽还是非常好用的,无论是莱瑟曼人还是剑刺兄弟会是都认可的,那些伤患只是警惕,并没有拒绝他们的治疗。
做完相应的安排后,盖文方才迎着剑刺兄弟会的三名首领走去,微笑着道:“我想我们之间存在着些许的误会,我并不是为了征服而来,而是为了援助,为了帮助东域,乃至整个费伦避免陷入巨大兵灾而来。”
对这些神圣光环加身的事情,盖文现在是顺手拈来。
这些光环对这些老奸巨猾的利益即得者不好用,但是对那些见识浅薄的普通市民却非常有效。
“没错,确实是误会。”剑刺大首领杜伊斯打着哈哈道,“将军大人有所不知,自从那些图坎人来了后,整个绝境东域乱象丛生,不仅坠星海的那些邪恶海盗趁火打劫,就连那些无良商人,也在趁机哄抬物价,用以收割普通人手中的财富。
所以,我们不得不慎重对待所有的船只舰队,只有搞清楚他们的真正来历后,才敢放他们上岸卸货,绝不是在针对某个人,更不是针对将军大人。
只是没有想到,竟然让将军大人产生了误会,产生了不必要的流血冲突。
但是罪责并不在将军,而在我们没有及时的拜访将军,并说明情况,还请将军大人见谅。”
能够操纵一座城市长达三十多年的人,绝对是人精。
这位剑刺大首领给出的解释,面面俱到,滴水不漏,虽然他将所有的罪责揽到了自己身上,但是明眼人都能听出言外之意,若是盖文提前找他们沟通,说不定就不会爆发这场流血冲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