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说道:“正和夏勋聊你们在浙江的事呢,你来的正巧,你也说说吧。”
张宗说闻言瞥了一眼夏勋心中暗道:“这小子准没放什么好屁!”
便躬身行礼道:“臣觉着朝廷只靠那天田税、丁税过日子早晚得黄!”
这句话唬的夏勋瞠目结舌。
朱厚照竟不生气,只是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张宗说回答道:“那一点田够干什么?百姓一年从年初到年尾在庄稼地里刨食所得无非就是几百斤的粮食,交了税、除去口粮,还有的结余吗?就那那些贪官劣绅也不放过,只盯着那点东西,一点都没出息。”
说完还不忘看皇帝一眼,见皇帝仍是笑盈盈地看着自己,胆子就更大了起来,接着说道:“朝廷收那点钱,也不够花,万一再碰见个旱涝,百姓和朝廷都作难。”
朱厚照笑道:“‘民以食为天’不种粮食,就没有粮食,那都吃什么?”
张宗说言道:“陛下,谁想种粮就让谁种粮呗,以后国家不收粮,只收银,国家收了银再去买粮不就行了。”
朱厚照闻言又是眼睛一亮,想不到这张宗说还真他妈能!
于是问道:“老百姓把粮食拿去卖了,奸商故意压低粮价怎么办?”
张宗说直接脱口而出道:“为何要向老百姓征收银税?直接向乡绅征收啊。”
“嗯?”朱厚照不懂了,夏勋在一旁也是不懂了。
见皇帝和夏勋都不明白,心中不免腹诽。
接着说道:“乡绅不是手中的田亩多嘛,我们直接向他们收取银税,他们有本事就卖粮,卖了粮食的钱交给朝廷,朝廷只对老百姓收粮税。还有,官府不总是给老百姓摊派徭役嘛,那也好办,补偿就行了。再或者朝廷划分阶级,做一个免征点,低于多少亩就不用去徭役了。”
朱厚照笑道:“你可真算让朕涨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