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有根抬头看了看天上的白云,有点儿郁闷的问道。
小商贩老板笑道:“夏天嘛,能不闷热?不过到了下午下场雨就好了,你刚来,估计需要适应几天。”
这是一座新兴的城市,80%的人员来自祖国的四面八方,小商贩老板这么说也不足为奇,田有根衣着打扮跟本地人截然不同,一眼就可以认出来。
田有根笑着点头,然后叫上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而去。
田善谋多处受伤,手臂缠着绷带,就连脑袋也包的像个粽子似的,就像电影中的重伤患者。更夸张的是,一条左腿半悬在空中,估计情况不妙,田有根一进门,就看见这种情况,心里咯噔一下,觉得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不由得心里一沉,脸色也变得阴沉可怕。
没有人在跟前服伺,哥哥一个人双眼望着屋顶,目光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
田有根悄悄的来到跟前,挤出一点笑容:“哥,你还好吗?”
田善谋艰难的移动眼珠,看见是弟弟及时出现在面前,目光一下子变得热烈起来,勉强挪动了一下头部,似乎是在笑着说:“你来了,比我想象要快一些,你嫂子去打水了,你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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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只有一个小木凳,大概是供病人的家属照顾用的,田有根笑着摇头:“我不累,坐了这么长的火车,就想站着活动一下。”
说完之后,观察了一眼房间里的情况,发现这个房间一共有六个病床,几乎都是缺胳膊断腿的,不过有的已经可以下床活动,像哥哥这样的还有两个,手脚打着石膏,基本上丧失活动的能力。
这时耳边就听哥哥说:“我准备打官司,你嫂子还要照顾我根本顾不过来,你来了算是解决我的大难题,有根,剩下的事就多靠你了。”
田有根回过头:“这种事儿我责无旁贷,我想问一下,对方到底是什么人?电话里你也没说清楚。”
田善谋叹了口气:“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就是公司里的一个小头目,相当于车间主任的角色,在这里叫经理,你嫂子是车间里的技术人员,平时负责出货,入货,在他手下做一些管理工作,相互间接触较多,这不就是嫌麻烦了。”
这里面疑点较多,田有根是个心细之人,于是问道:“我记得过年的时候,你们在省城跟我说过,不是在公司里过得很愉快,怎么突然间就闹出这种事出?按理说不应该呀!”
田善谋咳嗽一声:“是这样的,过了年,公司里进行了人事调整,以前的经理被调走,现在的经理是新调来的,听说是某一位股东的亲戚,30岁左右,听说是什么海龟?其实呢?说起来让人好笑,不过是在海外买了几张不值钱的文凭,出口转内销,摇身一变就成高级管理人才,让人看了好笑。”
“这家伙结婚没有?在公司里的口碑怎么样?”
“一开始还行。别人不了解情况。这不时间长了,各种消息也就掩盖不住,原来是在国外混不下去,这才被家里弄了回来,听说以前结过婚,好像离了,老婆孩子都在国外,也算是独身吧。”
“那他姓什么?跟公司里的哪位领导有关系?”
“是我们秦总的叔伯兄弟,叫秦子驹,这个人很会拍马屁,深得我们秦总的赏识,不然的话,以他的本事,根本管理不好一个车间。”
在了解了这些基本情况之后,田有根又问道:“事情发生之后,公司里面的领导怎么说?”
“秦总昨天来过,拿来十万块钱,让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要追究对方的责任。并且暗示我,不然的话,我和你嫂子以后别想在公司里待下去,趁早卷铺盖卷滚人。还说……即使将来打官司,我们也会得不偿失,没有个二三十万垫进去,也别想把官司打赢。这是欺负我们没钱呀!”
田有根冷笑一声:“十万块恐怕连看病钱都不够,更别说白来的这顿打?这个秦总倒是想的挺好,真以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是啊,俗话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从小到大,父亲就教育我们,人善被欺,马善被骑,这口气,我是无论如何也要出的。不过我不想麻烦父亲出面,我想就凭咱兄弟二人就可以解决此事,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