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这本黄历上没有公元日期,使用的是农历,用惯了公制历法的现代人很难根据农历日期判断上面显示的是不是今天。”宁哲大致猜到了现在发生的情况。
这情况其实只要打开手机看一眼就能解决,手机厂商一般都会在日历界面同时显示公历和农历,但或许是因为黄历内容与自己实际触犯的忌讳内容对不上,错乱的事实让这名背心男子慌了神,极度的紧张之下,他没能冷静下来想到这一点。
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虚无缥缈的规则,与近在咫尺的死亡,在这种环境下,很少有人能时刻保持理智。
宁哲屏息凝神,双眼死死盯着男子那只伸向黄历的手:“已经翻到今天的黄历如果被再次翻页,难道会显示明日吉凶?”
他没有丝毫出去提醒对方的意思,宁哲现在只好奇一件事:在今日查看明日吉凶,蛇神会允许吗?
这个问题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背心男子短粗的手指将黄历捏起一页翻开,便要将写着今日吉凶的这一页纸张挂在钉子上。但这一页纸还未挂上去,几乎是在他翻开黄历的不到一秒之后,一个沉闷的响声在祠堂中响起。
那是人的肉体与黄土地面碰撞的声音,他没能将黄历成功翻到明天,整个人如脱力般瘫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看来答案是不允许。”宁哲心中自语。
尽管还没有实际检查过尸体,但一种莫名的预感出现在宁哲心中,就像是谁给他的暗示。
他觉得,这个男人死了。
清冷的晚风从大门外吹了进来,被翻开的那一页黄纸迟迟没有落回原位,像一片枯叶飘飞在风中簌簌作响,又似一只翅膀深黄的蝴蝶翻飞在这静谧的祠堂中,‘明日吉凶’在蝴蝶的翅膀下依稀可见。
宁哲深吸一口气,转过视线不去看黄历,但也不准备离开。
背心男子的暴毙不是运气原因,而是触犯了某种独立于‘今日吉凶’这种忌讳之外的隐藏死忌。
“类似表规则下的潜规则吗?”宁哲心中一边思索着,一边快步从帘后走出。
祠堂里刮着凉爽的穿堂风,宁哲用麻利的手脚将背心男子的尸体从蛇神雕像前拖走,藏在了被大红桌布覆盖的供桌下下面。刚死的人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气味,尸体藏在这里应该不会暴露。
宁哲整理好桌布,快步离开供桌,重新藏回了靠墙的帘子后面。
“这个村子里除了我和这男人外应该还有其他活人,他们可能也会来到祠堂,翻阅黄历。”
宁哲没有被发生在眼前的诡异死亡吓破胆,他仍清楚地知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通过观察从外面来到这里的其他人倒霉与否,或许就能判断出今日吉凶里‘出行’忌讳的具体含义。
黄历的内容是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小山村生存下去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