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坚频频点头笑道:“两位王弟言之有理,此艰难时候,当以民生为主,社稷江山多年战乱,百姓疾苦,伤痕累累,确实需要休养生息的了,众位爱卿,广开言路,畅所欲言,朕就喜欢众爱卿实话实说。”
梁平侯忎福出列道:“陛下,臣以为国之治理,当以严令法治为纪要,乡野莽夫贱民,多粗鲁自私顽固之民,陛下万不可因过多考虑劣等贱民百姓营生而避重就轻。微臣以为,时下社稷出现波动,诸侯内部均有怨气愤愤不平之声,就会引起百官纠纷争论,此仍本末倒置,实不可取之而为。”
苻坚听了,心里有点闷闷不乐,但仍和颜悦色地询问道:“忎爱卿所言,朕一时还没明白过来,爱卿可否解释一下,治国之根本需要什么要素为重?”
忎福复道:“陛下,自从盘古开天辟地以来,所有的治国安邦之策都首先是以实施严厉的法律为基础,只有严厉的法律才能够威慑那些心怀不轨离心异德的人。若对这些人过于仁慈软弱,那么,这些人就不会安于现状聚众闹事,这样就会造成国家动荡不安,一处骚乱各处的刁民亦会纷纷起事!响应号召,形成犄角之势,此国家危机四起,社稷江山如履薄冰。”
苻坚闻之,复笑道:“忎爱卿之言,只是一种情况,但并不是全面,爱卿不可一叶蔽目,黎民百姓是社稷的根基,百姓安居方能乐业,百姓更期望国家安定,这样才能安心专注于生产,否则,人人自危,哪有心思放在搞生产上面去?”
苻坚当下传旨下去:凡大秦帝国黎民,当以自身居住环境为基础,自十三岁至五十岁百姓黎民,由各村里正户籍造册提交各布政司,百姓须以耕地扶桑为主,没有特殊情况,不得迁移离开当地;各地商贾经商前须到当地布政司登记注册,布政司负责落实商贾的赋税和发放通牒方可行走全国各地。
景略向苻坚进言道:“陛下,臣以为国之治理当以安抚百姓情绪鼓励百姓敬业,一耕耘土地,先求温饱,而后安裕为要素。百姓安居乐业,民强则国富,国富则疆土坚固,疆土坚固则社会快速发展。社会快速发展则君臣同乐,君臣同乐则天下太平,则百姓满足忠诚孝悌,国之犹如一个球具,每一个点面都是组成完整一个球的部分,缺少了一点都会遗留缺陷造成不完整的结局。君王勤政,官吏清廉,法度健全,此等制度尺度权衡需趋利避弊。百姓之喜,亦不在乎利欲多寡,只有法度清明,官吏为民,则天下甚幸,社稷甚幸、陛下甚幸。”,
苻坚大悦说:“王爱卿如此体恤黎民百姓,实仍替朕着想,朕得王爱卿,犹胜刘备遇上诸葛孔明,实是朕大秦之幸,朕今日当好好赏赐王爱卿。传朕旨意下去:王景略体恤百姓、勤政爱民,任劳任怨,现赏赐黄金五十两,布匹二十匹,良田三百亩,婢女三十人,钦此!”
王猛闻之,复匍匐于地惶惶道:“陛下,天下初定,百废待兴。陛下与臣民均理应节衣缩食,俭约度日。今陛下大肆赏赐朝臣,金银财帛动轧数十两之丰厚,实与时下国情不符。微臣既然是执法者,就理应身先士卒,替陛下勤俭节约,若微臣言行不一,自私自利,恐被百官非议,天下百姓耻笑,万望陛下收回旨意,此等财物收归国库,良田回归国家,遣散婢女与各自父母团聚,此陛下功德无量,才是百姓所愿!”
苻坚笑着道:“爱卿之言差矣!自古帝皇赏赐,一言九鼎,岂有收回成命之理。则君王之言,又岂非成了一句废话,这成何体统?朕赏赐爱卿,实仍爱卿理所当然,与国家初定,百废待兴无任何关系,爱卿不得再推辞了,否则,就是不给朕台阶下罢了。”
王猛急了,忙谢罪道:“陛下,微臣至今对朝廷并无做出实际功绩,始终心中惭愧啊!岂敢钓名过誉,欺世盗名,岂不成了贪得无厌的污臣?望陛下收回圣意,臣感激涕零!”
钦平侯梁平老出列奏道:“陛下,臣以为王丞相辅政为民,道德高尚,令人敬仰。陛下仍千古一帝,当今明君,君臣之间亦可于心相交。然大秦之国体制初定,财力底子薄弱,国家百废待兴,国家财政捉襟见肘。王丞相不授陛下赏赐仍高风亮节。微臣以为,陛下赏赐丞相财物良田婢女都是应该的,但时势所迫,黎民百姓亦需要生养休息,国家更需要大力建设改造。因此,微臣以为,陛下给丞相赏赐可以,但赏赐不可过于丰厚,今日是我主皇上圣明,此仍国家之幸,万民之福,陛下赏赐之物可暂时缓一缓,先将此笔赏赐用之于国家,等将来国富民强之后再给与补偿,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这样也好,就权当朕欠王爱卿的,等国家强盛后,必定双倍奉还?苻坚说。
王猛连续阻止道:“陛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呀,臣受到朝廷的恩惠已足够多的了!陛下一心为民,当溯源节支,利国利民方为根本。”
苻坚深思熟虑后,命王猛等诸位大臣共同起草大秦律令,经过多论讨论修改,最终毃定后,急急忙忙连夜就批准颁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