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语堂接着摇头，继续说道：“就算是将来因为我的事连累了他们，那也是他们应该承受的，我觉得洪先生说的非常对，他说，当你的父辈起高楼的时候，你在父辈建起的高楼里宴宾客也好，荒淫无道也罢，这都是没问题的，那些底层的人看着，也只能是看着，他们还能咋滴，最多就是嘟囔一句，阶层固化，靠读书想要跨越阶层，越来越难了，像我，要是手里没钱，洪先生没给我钱，我这个时候失业，就得去跑滴滴，妈的，人家无人驾驶了，或者是去跑外卖，妈的，人家无人机送餐了，那我咋办？”

陈勃无言以对，但是他只是感觉到，这一次见的卫语堂和之前见的卫语堂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再也不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卫秘书了。

陈勃很想问问他，这段时间在俄罗斯，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但是陈勃也知道，问了也是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

“所以，他们现在享受的，就是我做的事情为他们打下的江山，说这有点大了，还是说回盖楼的事吧，既然你在父辈起的高楼里活的很好，活的锦衣玉食，那么楼塌了，砸死你也是活该，不要抱怨，也不要怪这个怪那个，要怪呢，就只能是怪你父辈的运气不好，被抓了，那你有啥可说的，没抓的多的是呢，你敢去怪人家吗？”

陈勃又回头看了一眼后面，说道：“这么说，就是因为他一个人，一家人都得死？”

卫语堂站起来，将手里的烟在地上磨灭后，塞进了兜里，说道：“现在他的楼塌了。”

卫语堂送走了陈勃，又回到了鸭棚里，有用的，陈勃能用得着的东西，都带走了，但是剩下的还需要卫语堂来处理，现在离天亮，没几个小时了，要把这些都处理的毫无痕迹，还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卫语堂回到鸭棚后，拿出一张纸，上面是处理这件事的步骤，那是他给洪杉杉打过电话后，一个陌生的电话打进来，指导他处理这件事的，他记了下来，并去买了东西回来，其实在去接陈勃的时候，他就已经买好了，都在后备箱里而已。

十几平方米的塑料，透明的那种。

在后面的鸭棚里四个角竖起了竹竿，然后用自己买来的塑料布装成了一个屋子，而他自己，则是戴上了防护服一样的东西，只可惜，只买到了白色，没办法，那是老板前两年的存货，还有很多呢，只是卫语堂只买了两件，一件自己穿，一件准备给陈勃的，可惜这家伙兴趣不大，那只有自己亲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