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当务之急,我们还是要探出陛下的口风,到底是想要立长公主为女帝,还是培养她成为顾命大臣,先暂代朝政。”一名谋士开口道:“倘若是前者,那庞瀚应该比我们更着急,不如让他先动也无妨。”
“倘若是后者,我们国公府就更不应该着急了。二皇子有仁德之名,又比其他皇子年长几岁,是有较大几率能够登上皇位的。
豫国公府即便什么都不做,那也是蓝山国四大国公府之首,崇高的地位不会改变。
若是此事妄动,反而可能招致陛下的反感与提防,直接将二皇子排除在继承者之列以外,反倒坏了大事。”
此谋士名为风运良,早年曾当过地方府尹,后因被税银案牵连而罢官,走投无路拜入豫添门下。
这段时间豫添曾多次召集心腹谋士,谋划如何扶二皇子登基之事。
风运良主张的是不要轻举妄动,现在的局势对于二皇子而言是有利的。
庞瀚因为庞瑞牵扯到东宫事变之中,所面临的困局远比豫国公府要麻烦的多。
现在贸然做出动作,反而很容易将陛下推向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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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国公的身份太特殊了,很容易被陛下忌惮,做的越多,错的越多。
这道理,但凡是有点脑子的谋士,应该都能想得明白。
眼下长公主的一系列动作,就是在削弱豫国公的影响力。
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这反倒可能是陛下有可能选择二皇子继位的信号。
将豫国公的影响力削弱到无法过度影响朝政和权力过渡的程度,这样二皇子继位之后,便不会是一个傀儡,而是真正的皇帝。
以陛下的老谋深算,不可能不会考虑到这些。
包括让长公主临朝听政,必然也是有这方面考虑的。
豫添闻言若有所思,倒是冷静了不少,觉得风运良此话有些道理。
就算他什么都不做,也是四大国公之首,地位崇高。
可若是一步踏错,那跌落的可是深渊啊。
“风运良此言差矣,国公爷,我觉得现在陛下病危,正是我们插手的好机会,一旦长公主坐稳位子,二皇子就再无机会了。
现在长公主得势,不光只是代替陛下上朝,大小事务也是由她一人独断,可见陛下给予了她极大的权柄。
这种权柄,可是掌控整个蓝山国,您何曾见过他这般放权?太子可是都没有上朝听过政。
倘若长公主真的成了蓝山国第一位女帝,继位之后第一件事必然是清除掉其他皇子和背后的支持者,从而杜绝皇位被倾覆的风险。
那个时候,国公府可是首当其冲,以长公主的手段和性子,是绝对不会手软的。”另一谋士开口道。
“没错,国公爷当年军功盖世,被誉为神将,统帅三军。只是功高盖主,被陛下所忌惮,才杯酒释兵权,回了金陵城当了个国公爷。
地位虽高,却无实权,便是那庞瀚在国公爷面前也敢装腔作势,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要我说,就该趁着现在陛下重病,长公主尚且名不正言不顺,领兵冲入皇宫,清君侧,扶二皇子登基。”豫添的旧部冯杰道。
豫添闻言,微微颌首,似有所动心。
“糊涂!糊涂啊!”风运良闻言直摇头,指着那冯杰道:“冯师爷,你这是把国公爷往谋逆的路子上逼啊!
若是事成了,二皇子登基,国公爷确实能够凭借着从龙之功,在百官之中居首席。
可若是陛下并未病重到要马上退位的程度呢?领兵入宫,这可是谋逆大罪,要诛九族的!
如今时局平稳,长公主又得群臣之心,陛下也尚未立长公主为女帝,国公爷领兵入宫,师出何名?
更别说如今宫中强者如林,陛下从各仙门请来的仙师尚未离开,有他们在,领兵攻入皇宫落败的概率有多大,你心里没数?”
风运良这番话掷地有声,犹如一盆冰水,瞬间泼灭了众人被冯杰挑起的热血。
皇宫里的强者,的确是绕不开的一道坎。
所有人都知道大内藏着高手,但无人知晓到底有多高,有多少。
毕竟蓝山国朝局一向很稳定,当今陛下十六岁登基,至今已经四十五年,宫中从未出现过哗变之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