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想出这个好计策,让所有人都以为咱们父子失和,这样咱们父子就能操控着他们双方相互争斗,他们死伤后就会空出位置来,也能安排咱们父子自己的亲信。”
“这次有个额外的收获,东海王府得到了大将军王敦的暗中支持。”
“哦?这你是怎么知道的?阿冲也才五六岁吧?什么时候他也搅进来了?”
“长干寺,一直就是王敦大将军和东海王府的联络地,刘隗带人占领了那里,东海王府就急了,才会去找我,找我没得到想要的,才会和郑家联合起来对付我。”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刘隗也是想通过长干寺,和大将军王敦建立联系喽?”
“恐怕是这样的,儿臣甚至怀疑,那些所谓的贩卖军粮所得的金银,甚至不是长干寺的香火钱,而是刘隗故意借着修葺寺庙的机会,给大将军王敦的见面礼。”
“有道理,咱们父子这边刚刚不和,建康城的牛鬼蛇神就跳出来了,你看现在咱们还能依靠谁?”
“儿臣看来,还是得依靠王家,一来是这么多年的交情,二来是本身也是王家的势力最强,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可不能让王家只占便宜不吃亏。”
“你有什么想法?”
“不是儿臣,是东海王世子。”
“你说阿冲,他和你说什么了?”
“他和儿臣来要官做。”
“和你要官?他不是应该来找为父嘛?再说他都是东海王世子了,比阿裒还在前面了,还要什么官?难道他想替了你的位置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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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冲这话,反倒启发了儿臣,不单单是阿冲,江南的所有官员都想更进一步哪,谁想一直当丞相府的幕僚。”
“你说的是,近几天劝进的人更多了。”
“儿臣还有个好消息,刘琨也把他外甥温峤派了过来,今天这金银就是他找到的,他还带着刘琨等人的劝进信来。”
“这么说,朕是众望所归了?”
“儿臣却觉得,父王可以缓一步,先不急着登基。”
“哦?你这话什么意思?刚才不是你说大家都来劝进嘛?”
“父王请想,如果是一步登基称帝,那是不是太子之位就定下来了?那咱们父子相仇的戏,还怎么演下去?”
“那依你看怎么办?”
“儿臣以为,父王可以先缓一缓,先称晋王,反正咱们老祖宗都是这么一步步过来的。我虽然是晋王太子,但可以把阿裒晋封成琅琊王,把阿冲晋为东海王,这样一来,不就坐实了咱们父子不和的事情,另外父亲还可以请郭璞葛洪这些人,多给阿裒阿冲算算卦。”
“这样啊,计策倒是不错,但是不是对阿裒阿冲太残忍了?”
“父王,儿臣也不像这样,难道父王就能看着咱们世世代代受制于王家吗?”
“哎,就按你说的办吧。朕也累了,你先回去吧。”
司马绍离了王宫,没有回到世子府,而是又去了王悦的书房。
司马绍当头就一问,
“长豫,你瞒着我做了好大事,那些仓库中的粮草都去了哪里?”
“什么粮草?不是今天已经宣判了嘛?都被贩卖到北方了。”
“你和我说实话。”
“确实是送到了北方,你别急,不是和石勒做交易,是送给郗鉴这些还在抵抗胡奴的流民帅。”
“这样的话,那些银两又是怎么来的?”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嘛?”
“你怎么知道我猜到了?”
“你先问的粮草,后问的金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