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伯闻听此言,瞬间吓得魂不附体,袖子中藏得匕首也落在地上,喃喃的说,
“是王袖,一定是他,想不到他竟然背叛了郑家。”
淳于伯的话刚刚说完,左右两侧就有力士冲出来把他绑了起来。
司马绍走上前去拍了拍淳于伯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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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卿,这事不怪你,你的智谋很高明,可惜啊,就像你说的,你在朝中无人,这要是宣城公策划的行动,说不定就成功了。”
一旁的司马裒连忙解释道。
“兄长,臣弟真的就只是收了他一点钱,真的不知道他要行刺兄长。”
司马绍挥了挥手,一旁的力士先把宣城公请了下去,
“淳于卿,现在好了,宣城公也离开了,你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和我合作,说出那些金银的下落。”
“殿下,你未免小看了臣,臣虽说一文不名,但还有骨气,并不是每个人都是王袖那种贪生怕死之辈。殿下杀我可以,要我背叛义父,万万不行。”
“这样,我和你打个赌,明天这个时候,那些金银,会有人送到我府上,你信不信?”
“殿下是想动用私刑,将臣屈打成招嘛?尽管来吧,臣也看一看自己是不是有把硬骨头。”
“不,不,淳于卿误会了,既然我现在广纳贤才,自然是要以理服人。反正你现在哪也去不了,就算我现在放你回去,你也解释不清楚了,郑家不可能为了你,不相信王袖,你说是嘛?”
“那殿下要赌什么?臣好像已经没有什么本钱了。”
“就赌你一个坦白。如果明天这个时候,有人把那些金银送来了,你要把你和刘隗的合谋原原本本的写下来,签字画押。我总不能挨了人家一棍子,连个屁都不敢放吧?”
“那如果是殿下输了哪?”
“那我就将这道手令交给你,你持这道手令,就可以出建康城,带着那些钱,逍遥快活。”
“这样殿下好像吃了大亏。”
“无妨,今天王长豫给我算了一卦,紫气东来,诸邪退避。说自有才子从江北而来,为我解这棋局,咱们就安心等待就好。”
“殿下就那么信任王悦?就不怕将来他会架空殿下,甚至是取而代之?”
“淳于卿,你当死士有余,当说客不足,像你这样的话,我一天不知道要听多少,我和长豫多少次同度生死,岂是一两句离间的话,就能动摇的?”
日升月落,第二天,太阳还没有吵醒天空,房前屋后的吵骂声,就把司马绍从床上撵了起来。
司马绍正想发火,转念一想,这说不定就是长豫所说的转机,立刻穿戴整齐,又命人将司马裒和淳于伯都提出来,三人一起寻着声音来到了秦淮河边。
司马绍这第一眼就看到河里的花船之上,站着一个裸男。
再看,这个裸男,被十几艘花船围着,每支花船上站满了莺莺燕燕。
只听一个年纪大一些的女子骂道,
“你也不打听打听,这可是周家的产业,你花酒也喝了,钱也赌了,姑娘也睡了,就想这么拍拍屁股走人吗?”
被围攻的裸男,丝毫不慌张的说道,
“我一个人从幽州而来,路上不知道遭遇了多少土匪恶霸,也没有你们这群女子这么不讲道理。”
“哦,你吃了喝了,不给钱,反说我们没有道理?大家给评评理,正好世子殿下也在,世子殿下说说,到底是谁没有道理?”
司马绍被人认出来,直想扇自己一个巴掌,谁让自己爱看热闹,竟然不知不觉的挤到了河边。
司马绍左看右看,也没看出这个裸男和卦象中的宰辅之才有什么联系。
不过,倒是他说的那句,从幽州来,点醒了司马绍。
毕竟现在刘琨退守幽州,和段家兄弟合兵一处,共同对抗石勒,说不定这人就是刘琨的信使。
司马绍还在琢磨着哪,裸男又说话了,
“我什么身份,能和你们这些风尘女子讲理?把你们家周缙少爷喊来,他来之后,我自然会把道理讲清楚。”
那些花船上的女子齐刷刷看向司马绍,司马绍臊红了脸点了点头,唤过一个门人,去喊周缙前来。
周缙把王家兄弟送回家,又给何充找了一个隐蔽的疗伤之地,刚刚踏上门槛,就被世子府的门人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