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玩笑,说得让兄弟寒心呐。”
“大哥,不是小弟不去偷袭粮道,而是这刘琨素来谨慎,小弟是怕,偷袭不成,反被他落了口实。”
“老弟啊,这你要讲究策略啊,既然你知道他的粮道,那就断了他的粮道,把他的前后接应斩断,然后你再亲自去接应他的粮草大队。”
“大哥,要不然说你是石勒的第一大将呐,可我们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哪?”
“老弟,实不相瞒,大哥也是做了些后路的,大哥早就和刘粲打好了关系,只要助他除掉石勒、刘琨,那石勒的陕东伯、大都督,可就是咱们兄弟的了。”
“大哥真是有远见卓识,早早就预备下了退路。”
“没办法啊,这乱世,能信得着的不也只有自己嘛。”
“那大哥的意思是,咱们截断了刘琨的粮道……”
“还有石勒的,也一并截断,既然他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大哥果然是好算计,这样一来,大哥就能借着截断石勒粮道的机会,回到石勒身边了。佩服佩服,大哥这张嘴,真能顶一个营。”
“贤弟,既然你认我这个大哥,艰难的事情,自然是大哥去做,我去堵刘琨的粮道,这样贤弟一旦发现情况不对,立刻向刘琨汇报,大哥登时死无葬身之地。乐平到邺城的粮道,就是几个陉口,只需要派几百人卡住关口,几千人马是攻不破的。”
“大哥,小弟这,这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吗?这真是太惭愧了。”
“贤弟,这怎么能怪你,是这个世道太乱,他司马家连洛水都敢骗,连皇帝都敢当街斩杀,以至于王道坠地,再无信义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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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苌这一顿说,把本来就想找个借口,洗刷自己的覆没之耻的姬澹,一下子就满足了。
一时之间,姬澹真就把孔苌当做了同命相怜的可怜人。
孔苌也是没有想到,这一顿话疗,效果竟然出奇的好,本来只是想抓了姬澹,然后让刘琨无路可退,只能决战。
结果哪,居然意外获知了刘琨的粮道。
孔苌自然没有自己去,毕竟手下就这三瓜两枣,还被姬澹一个突袭,搞掉了一半。
孔苌扳着手指头算了算,其他人都暂时离不开,不过石虎那一万多驻守晋阳城的轻骑,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子。
打定了主意后,孔苌趁着夜色,来到了他之前做的一处记号处,发出了两声暗号,不多时就有他之前埋伏的斥候石良从树林里钻出来。
孔苌把地图和信卷好,交给对方,
“送到晋阳城,亲自交给石虎将军。”
“将军,咱的人马已经到了,为什么不把这孙子给揍了。”石良摩拳擦掌的,就想打一仗。
“急什么?咱的人马还有大用。让你去送信就快去。”
石良刚跑出去没几步,又被孔苌喊了回去。
“回来,回来,差点忘说了,让咱们的人马都散开了,两三人一组,沿途都散开了。”
“啊?孔叔,这是为啥?不都说兵以专,不以分嘛,你这两三人一组,不都是活靶子?”
“废什么话,你是将军,我是将军?让你去,你就去,把路都蹚好了。”
石良很快把信件送到了义父石虎手中。
石虎展开信一看,不由得大笑起来,
“这个孔苌,还真有他的,居然把姬澹给策反了,姬澹这个死心眼的,现在正翻山越岭的堵那几个陉口哪,却不知道咱的军粮,单单是晋阳城的储备,就够吃半年了。”
“爹,这次让孩儿当先锋吧,孩儿好久没有打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