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贾张氏带着秦淮茹到了轧钢厂,在轧钢厂门口挑了个不碍事的位置,直接跪下。
两人都知道贾东旭出事跟厂里基本扯不上关系,非要说的话就是加班太晚,再加上吃饭费了些时间,回家路上行人稀少,这才被暴徒抓住机会。
虽然这理由明显站不住脚,但现在是工人的天下,为了不扩大影响,轧钢厂也会象征性多给些钱,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卖个惨也不费事。
贾张氏一身旧衣服加上秦淮茹俏生生我见犹怜的模样,路过的青壮年男女无一不心生怜悯,不一会儿就聚起一群人围观,甚至堵住了大半个厂门。
“这俩人跪在这里是什么情况,是厂里职工吗?”人群中挤不上前的好事者问道。
“板子上写着呢,她儿子是厂里钳工,旁边是她儿媳妇,前天她儿子加班回家晚了,被贼人打断了腿,成了残疾!”前排一人感受到身后的动静,如实回答道。
“贼人,四九城里还有贼人,还敢打咱们工人阶级,这伙反动派太不像话了!”先前发发问的人挤到前面,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义愤填膺。
“真是可怜,估摸着跟我一样,一个人干活养全家,看她的年纪,孩子也不会大,肯定接不了班,这下她家里可怎么办......”
另一边,有人看着秦淮茹,眼里满是叹息。
“厂里应该会有些举措,但毕竟不是工伤,赔偿有限,往后的日子肯定难。即便是继承工位大概也只能当钳工,现在工位紧张,厂里有心想帮也没用......”
周围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满满都是同情,传入两人耳中。
【找阎老抠写的这些东西还真管用】
跪在地上的贾张氏心中窃喜,偷摸瞥了一眼秦淮茹,暗道这乡下姑娘居然又这般心机。
秦淮茹一脸木然,熬了一天有些惨白的脸色和干枯的嘴唇,正是最能激起保护欲的武器。
半小时后,众人陆续散去,都是要工作的人,此刻有心无力,只能帮着出出主意,不少人上前劝说两人去派出所或者厂里后勤处,甚至拦着保卫科不让驱赶。
但两人一副要跪到地老天荒的架势,想帮忙的人也只能摇摇头,安慰几句之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