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纪清昼想买,老板下意识想拒绝。
“啪嗒。”
可纪清昼在柜台上放了一锭金子。
老板到嘴边的话果断改变:“卖的!客人稍等,我给您包装下。”
纪清昼又放下一锭金子:“我连盆一起要。”
老板瞪大眼睛,立刻抄起柜台上的抹布:“我给您把盆擦干净,免得贵客您脏了手!”
她动作迅捷,纪清昼还想说不必如此麻烦,老板已经“唰唰唰”将花盆上一点浮灰擦掉,还拿出店里精心包装的丝帕,系在月季上。
老板解释道:“我们纹绣城以纺织、刺绣闻名,赠贵客丝帕,也有祝福您的心意,希望贵客莫要嫌弃小店东西普通。”
“花很漂亮。”
纪清昼对她一笑:“帕子也很好。”
老板下意识捂住心口,哎呀呀,这仙女似的姑娘说话可太好听了!
在老板连珠炮似的夸赞声中,纪清昼收起香烛纸钱,以及那几盆系了丝帕的月季,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纪清昼久久不归,有人久久不眠。
客栈,谢子夜算好时间,猜纪清昼此时应与萧惹意说完了话,便去敲纪清昼的房门。
谁料,屋内无人应答。
他一愣,却没贸然用神识探查纪清昼的屋子,只是默默回了自己房间。
屋内并未点燃蜡烛,唯有窗外一抹月色投入。
谢子夜坐到床边,抬眼望着茫茫夜色,脑海中无端想起在文府秘境中,与纪清昼对峙的一幕幕。
他可以清晰回忆起纪清昼与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以及纪清昼说话时的每一个表情。
谢子夜的手,无意识抬起,隔着一层薄薄衣料,摩挲着与他肌肤紧贴的金属环。
他耳边回响起纪清昼的声音。
“此物名为颠倒环。”
“它会强制束缚你,听从我的命令。”
“你若不听从我,要背叛我,强制毁了它,它便会颠倒你的感情,你有多恨我,往后便会有多爱我,变得越发无法违抗我。”
以及——
“咔嚓。”
谢子夜的手指一动,不小心摁开了颠倒环的锁扣。
“哗啦。”
颠倒环松开,从他的脖子中段,掉到了末端与锁骨紧贴。
“还真是……毫无惩罚啊。”
谢子夜垂眸,低声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