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看着血淋淋的海德·坎普,像是从噩梦中惊醒一般,松开断臂,手脚并用地往后爬行,想要远离满地鲜血。
“不,不要,不要过来……”
他似乎陷入了可怕的梦魇,不明白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又为什么会发生。
可他要逃避的却不是眼前,而是梦魇。
海德·坎普心脏洞穿,双臂被砍,依然朝他奉献的女神跪着。
他的头无力低垂,如同断成几截的女神像,已然失去了生命气息。
可蜡烛没有熄灭,跪地的影子却不是跪着的,它是站立的人形,随着数盏烛火跳动而动,一点点漫延,直到落在羸弱青年身上……
马达哈的逃离失去了意义,他知道的,这一天还是来了。
他的信仰,是需要奉献的,以前是虔诚,现在是身体。
“孩子,我们回去。”
明明是青年的身体,张口却是海德·坎普那带了口音的声音。
……
刘暮离开教堂后并没有直接回矿场,而是一路驱车,沿着已经规划好的铁路去了最近镇子。
镇子名字她没关心过,她之所以要来这里,只因为镇子沿江有一座码头。
矿场的物资都是从水路运来,只可惜刘暮没有更多时间,无法查到教会更多的信息。
这一次来的是一艘大船,正如马达哈之前说的,他们送来了货运火车和铺铁轨的材料。
“小A,让大姐收拾一下,时间差不多了。”
刘暮几乎是争分夺秒,可事情就是这样,即便你知道这件事随时可能发生且必定会发生,并为此做了许多准备,可当它发生时,依然会让人措手不及。
黑桃A将寒潮警报送给了徐小凤,有她在,壁垒那边也会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最近一年,那边都在做准备,刘暮倒是并不太担心。
可眼前,她望着大船,却有些力不从心。
“再计算一遍存量,把船拆了能不能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