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英平心中早已猜出个大概,但此刻听他亲口承认,依旧有着不小的冲击,这个闻名中原的书生、这个为自己亲笔书信的书生、这个甚至和自己有着更亲近关系的书生…...就这么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了!?他虽然假象过很多次,甚至可以说在脑海中演练过很多次这样的情景,但真的到了这一刻,平日里想好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一旁的叶长衫也震惊不已,虽说能初入陋室之人必然身份不凡,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寒门的大师兄、先生的得意门生文君臣文先生竟会亲自在此等待,似乎…...还亲手做了吃食迎接他俩。
文君臣看着俩人目瞪口呆地坐在床上,打趣地说道:“我又不是怪物,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二人讪讪一笑,而后,叶长衫率先问道:“文先生......不知文先生在此等待我俩...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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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什么?小师弟你千里迢迢跑到千牛山下,历经重重考核后来此陋室,竟不知自己所为何来?”
“我......?不是……不是英平他……怎么……”
叶长衫从“梦魇”之中挣脱之后,一路行至陋室,而后便睡了个一天一夜,醒来之后又得知面前这书生竟是中原读书人心中文曲,一时间竟忘记自己所为何来,直到文君臣反问他,才想起一切
“文先生,你、你是说......是、是我…...?”
叶长衫支支吾吾,‘是我’二字不停重复,‘通过寒试’这四个简单而又沉甸甸的字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
“小师弟!?文先生刚才你唤我什么?小师弟!?”
叶长衫忽然捕捉到了什么,从床上弹了起来蹦得老高,难以相信方才文君臣口中对自己的称呼。
“什么!?长衫!?你你你......你真的通过了复试?”
英平也反应过来,一时间不敢相信所听到的一切。从前日到今日,一切都恍恍惚惚,他未曾有时间思考这一切,而现在忽然得知,自己的好兄弟竟然通过了寒试?那岂不是说…...要在这千牛山下继续做好兄弟了?
瞬间喜悦涌上心头,英平也从床上弹了起来,双手扶着叶长衫的双臂,喊道——
“真的?长衫?你通过复试了!?”
叶长衫回忆了昨日的场景,似乎...确实是自己第一个到达这草屋的人?便轻轻地点了点头,但依旧不敢十分肯定。
英平见状,哪管得了这么多,现在他吃饱喝足,有了力气,一把将叶长衫揽入怀中,用力的抱着他,大笑起来:
“哈哈哈,好呀好呀,咱们这兄弟可没白做,能一直做下去了!”
说罢,抱着叶长衫又是蹦又是跳,叶长衫被他感染,也有些开心地忘乎所以,也跟着一边傻笑、蹦跳起来。看样子他俩已经忘记,踩在他们脚下的可是那个人睡了大半辈子的床榻——能在先生的床榻上如此放肆的,这俩算是开天辟地头一对。
文君臣看着两位少年欢快地跳着,旁若无人一般,一时间不知如何打断他俩,只好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叶长衫与英平两人此刻方才反应过来,不禁大窘,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文君臣。
“你俩先下来。”
文君臣口气中满是无奈,叶长衫与英平听后赶紧从床上跳下。
二人本以为文君臣会呵斥他们两句,可却见文君臣并未理会他俩,只是小心翼翼地将被他俩弄乱的棕席与床垫整理一番,不一会儿,床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平整。
“你别激动得太早,你二人拜师礼未成,还不算门下弟子呢。”将床整理好后,文君臣转身对着叶长衫说道。
叶长衫对拜师这一块还真是有些不太清楚,不经神色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