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问题来了,罗贝尔早不搞事,晚不搞事,非得等皇帝已经抵达布拉格后大张旗鼓地唤来了将近十万朝圣者,目的是什么呢?
单纯为了显摆自己发掘出了半真半假的“约柜”?
放你娘的屁!信你才有鬼!
“伯伯伯伯爵,主教这是何意啊?”
恩里克磕磕巴巴地问道,比了个“死”的手势。
“莫非,莫非是要借暴民之手,把、把你我给——”
博罗诺夫急忙安抚他:“书记莫慌,谅他没那个胆子,只不过是些胡闹的把戏罢了,我们万万不能未战先怯呀。”
“那万一呢?”恩里克依旧惶恐不安,“主教可是连维也纳的村子都敢屠,你真能保证他不会对你我下手?”
博罗诺夫哑口无言。
“总,总而言之,罗贝尔此人只是跋扈了点,又不是疯子,只要我们躲在王宫里,他难不成还敢——”
话音未落,一名传令兵忽然冲入大殿:“报——”
博罗诺夫瞪大了眼睛,失声喊道:“不是吧,这也能乌鸦嘴吗?”
“启禀摄政大人,伯爵大人。”传令兵深深低下头,“艾伊尼阿斯大人代主教大人传话,邀请两位大人前往观礼!他还说,要大人带上,带上……”
恩里克和博罗诺夫同时长出口气,擦掉了头上的冷汗。
恩里克点点头:“带上谁,说吧。”
卫兵犹豫地继续道:“呃,还要带上伊丽莎白夫人,和拉迪斯劳斯公子。艾伊尼阿斯大人还说,主教大人已经安排城防军扫清了观礼台附近,一切安全。”
博罗诺夫点点头,突然愣住:
“慢着,城防军?他怎么调动的城防军?”
“当然是我调动的了。”
一道充满憎恶语气的声音远远传来。
身披盔甲与披风的雷恩领着十余名卫兵光明正大地踏入大殿。
雷恩厌恶地打量了几眼博罗诺夫,挥挥手,手持长戟的卫兵立刻围了上去,寒光凛凛的戟刃架上两人的脖子,仿佛下一秒就会将二人剁成肉酱。
恩里克顿时面无血色。
“雷恩?你怎么出——你怎么失踪了这么久。”博罗诺夫的脸上一阵风云变幻,挤出一个尴尬难看的笑容,“不过我得提醒你,率甲兵入王宫,很容易被有心之人弹劾,万一被误会成谋逆……”
“我的大哥死了,自杀。”雷恩神情冷漠,“现在我是维根斯特堡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伯爵,书记,你们明白我的意思——你那套不好使了。”
两人的话登时被死死堵在嗓子眼。
须臾,整理下思绪的恩里克艰难开口:“特伦爵士竟然会……难以置信。”
“是啊,我也难以置信,在大哥心中,我这个亲弟弟竟然比不上一个外人。”
雷恩突然嘿笑了一声,拔出腰间尚且沾着温热血迹的短剑。
“还好,法罗老师提前教过我这个道理:任何人都可能背叛,唯有剑不会。”
博罗诺夫瞳孔急缩:“你!”
雷恩把剑施施然插回剑鞘:“事不宜迟,观礼典礼即将开始,二位,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