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无声又簌簌地落下,落在两人紧贴的胸前,砸得祁枭野胸口又胀又闷,他抱着黎萋萋坐在甲板正中的太阳椅上。
“婚事很棘手,处理不好会影响祁氏集团的股份,家里的人又不安分……”
意识到黎萋萋听不懂,祁枭野叹气止住话头,抬手去擦她脸颊湿漉漉的泪,偏黎萋萋躲开脸又低下头不让他看。
他只能拢着黎萋萋腰身将她抱得更紧了些,继续和她解释。
“这件事电话说不清楚,早上林柯给我发消息我就想回来了,但我抽不开身,只能让他盯着你。
为了和你解释,我把要事安排在游轮上谈,等会儿哄好了你,我要去谈生意,谈完生意,还得赶回维加达。
所以不哭了,听我说,好不好?”
人是奇怪又矛盾的,明明白日里还在憎恨讨厌的男人,也隐隐觉得他这么做依旧带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黎萋萋却从祁枭野抱她时微微有些颤抖的臂间,清晰地感受到男人可能并不像面上看起来那般镇定自若。
他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黎萋萋的心软了下来,“那你,能不能把所有事都告诉我,我自己判断。”
“好,”祁枭野点头。
“我给我的公主讲一个故事。故事发生在克那钦东郊,一个下雪的夜晚,我遇到了十八岁的你……”
有了之前给黎萋萋讲故事的经验,祁枭野开口流畅,声音轻柔好听,将他和黎萋萋相遇的点滴编成故事娓娓道来。
话至中途,黎萋萋蓦然出声,眼泪不知何时已经停下,带着还没退干净的哭腔颤声斥他。
“你骗人!”
祁枭野轻笑,“哪里骗你?”
“你明明知道我在演戏,在哄骗你,那为什么要上当,为什么对我好?”
“因为我爱你。”
祁枭野单臂抱着黎萋萋,右手自然轻柔地抚上她还挂着泪的脸,盯着她懵懂无知不含半分情意的眼睛看了许久。
“萋萋,你敢肆无忌惮地出卖我,不过仗着我宠你爱你。
我气,也想疯,想倘若我狠心一点,不再顾念你的感受,把你囚在身边,同你日夜厮磨,你会不会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可我舍不得。
舍不得看你难过,也舍不得你哭。
只要我的指尖还能触碰到你身体的温度,我必然是我们之间……先低头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