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军营地里随即响起“嗡嗡”的牛角号声,也有人点燃了烽火,向已经等候在外的那二十多艘马船发出了讯号。
马船两侧船舷的桨孔,立刻伸出了一排排的大船橹,斜向下插入了水面。
这种船可比沃沮人的船大得多,想要跟在赵无咎乘坐的这种小船后面,那些桨手怕是也得拼了命划桨才能行。
好在,这些情况在薛贵的帅帐里,就被文士们计算好了。
像沃沮人那样的小船可以分作三班倒,马船上的桨手则是五班、六班地轮换。
更何况,扶余半岛西边沿岸很少有风暴出现,逆风而行辛苦是辛苦一些,可危险程度比以前带着人马远渡重洋可小多了。
此次航行,结果也和庙算中的一样,当那些沃沮船员们全都累得抬不起胳膊了,他们的船也在第四日的黎明时分回到了西沃沮城。
没有顾得上去安排他们,赵无咎当即下船直奔城主府而去。
虽然他知道大祚荣他们肯定知道船队来了,因为在靠近西沃沮城半日路程的时候,他们就看到了出海打鱼的沃沮人,这些人肯定也看到了那很难被忽视的大周巨舰。
但是,大祚荣和设图估计还没有准备马匹和骑兵——他们不知道这马船是干什么——而且,他们也不知道两日之后,这支马船的船队就会开拔驶向景福城。
果不其然,当赵无咎将薛贵的将令传达给那俩人的时候,后者只能手忙脚乱地赶紧作出了调整。几乎西沃沮城都被发动起来了,忙了足足一天一宿,这才把六千骑兵,还有额外六千下了马的部族武士全部送上船。
期间,还需要那些本该彻底休息的大周船员在船上协调,这才完成了简单的登船工作。
“这差得也太远了。”赵无咎不由得感慨,那位薛大总管和大祚荣、设图之间的统兵本领,连放到一起比较,可能都是对前者的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