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也将自己的态度亮了出来——骑都尉在前,章京在后——输给大周的武将,于支留那确实是没什么可辩驳的,输得一点也不冤枉。
赵无咎对此倒是不以为忤,他甚至还在想你这家伙既然会说,那就多说一点,省得我还得出言提醒你。
于支留也没有辜负他的期待。
“……赵大人,我要向您检举一人。希望您能看在检举之功的份上,可以让我原先麾下那些儿郎们苟活性命。”
这个扶余国地方大员抬起头,红着眼睛,将手臂伸进自己的衣甲。
站在附近的伊尔根侍卫们见状,立刻握紧了刀柄。只要他拿出了匕首之类的东西,他们就会一拥而上,乱刀将其斩成肉泥。
不过,于支留也没那么愚蠢,他从衣甲里面逃出来的是一张布帛。
“这是那个黑水靺鞨梅录保活里给我传递的书信,是他邀我去袭击的靺鞨大营。我去夜袭的时候,他虽然在营前列阵阻挡,但最后也仅仅只是浪射了两轮羽箭,他就带着自己的部众逃离了战场,放我那些儿郎进了大营。”
“老东西,你放屁!”
保活里破口大骂。他是和于支留通过书信,可昨天晚上袭击靺鞨大营,那绝对是老东西自己想来的,和他们约定的时间一点也不相同。
察觉到周围靺鞨众将看向自己的眼神都不对了,保活里“仓啷”一声就拔出自己腰刀,作势就想要冲上去杀死那个正在乱嚼舌根的于支留。
然而,还没等伊尔根侍卫们阻拦,一根带着小枝的短戟突然就撞在保活里的腰刀上面,“铛”地一声就将这把武器从中击碎。
赵无咎端坐在主座上,盯视着保活里,语气冰冷道:“让一不让二,如果你再敢在我的牙帐里随便拔刀子……某就亲手将你剐了,再将你身上的肉全都片下来喂给来福吃。”
听到赵无咎这话,之前一直趴在其座前酣睡的猛虎,突然就直起了身子。它像是猫咪撑着前肢在地上伸了个懒腰,接着就用黄澄澄的眼睛,准确看向了保活里。
仿佛打量即将入口的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