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这种事情哪是能拿出来说的?”催促完众人,高以适一边暗暗摇头,一边系好了褡袢,爬上了自己的那匹淮西大青骡。
不过,在听了鲜于叔明为赵无咎的这番造势,高以适也有点好奇那个高大勇武的少年郎,在泽王殿下组织的这场围猎之中,会有什么同样惊人的表现。
…………
“公子,我们已经看清了,前面的车队已经顺着山道上去了。”
一个脸上扎着条青巾就权当自己蒙住脸庞的家丁,一个箭步就跑到一个穿着紫色夏衫的少年人身前,跪倒在地。
听了手下来报,正坐在一块倒塌石碑上掏耳朵的少年,蓦地就站了起来。
“好!”他激动地轻吼了一声。
如果赵无咎在场,那么一定能看认出来,这人就是他前些日子在入洛京城的时候,遇到的那位“轻薄公子”薛承誉。
只不过,此时这位“轻薄公子”已经没了之前那份傲气——主要是因为,就算隔着他那身紫色绫纱,别人也能很轻易地注意到他贴身那些纱布缠绕痕迹。
伤筋动骨一百天。
这才十天不到,那日在新丰市门口因为骑着马被过龙槛绊倒,所以摔得不轻的薛承誉,身上还带着一些伤势。
可今天这场簟蒲宴,还有宴会前的游猎,他依旧拖着病体前来出席——没办法,作为同那二皇子殿下有一拼的、洛京城里顶尖的贵少,他俩不说从小就“相交莫逆”,但也能够说自打记事起就相看两相厌。
“说不定是因为圣人天子的夜壶,哪天不小心被母狗叼走了,所以才会生出李生金那样卑鄙无耻的狗奴!”
一想到那个狗东西,薛承誉甚至心中都有了些“大不敬”的想法。当然,他没有傻到在一众家丁面前,就将这话当众讲出来。
他只是开口说道:“人家泽王殿下真是好雅兴,开簟蒲宴就开簟蒲宴吧,竟然专门派人来北邙山上搭建个临时的‘自雨亭’,而且在这里提前截断溪流,整出一套‘曲水流觞’式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