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自己这位干爹,鱼承恩就跟那些小黄门如出一辙,趴在车厢地板上撅着屁股,根本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阿爷,我感觉,这可能就是一桩凑巧了的事情。虽然里面各方都有点猫腻,但他们多半不是针对长乐公主和牛小姐。
那两位今日去丰都市,本来就是临时起意,长乐公主带着牛小姐借着去看圣人赐予那公主府的机会,偷偷跑了出去,这才撞上了空空儿和索姓胡儿的乱子。
那空空儿和您猜测的一样,就是太子爷的人手,索家那些胡奴投靠了泽王,然后泽王最近又和那‘轻薄公子’闹了别扭,所以太子可能想借此机会,摆下了一个迷魂阵,想要敲打一下泽王。
这些都是很容易查清楚的事情,我唯一还没弄明白的,就是今日那个突然出现的高大少年,此人确实有几分勇力。
而且,此人出身的确古怪——
他是从常州府东山县来的,您知道郑家那两个嫡子就在东山县当剿灭逆贼的使者,可他进京之后没有和正家产生任何联系,反而去见了国子学的郭公。
郭公和郑家,两者之间绝无媾和的可能,无论从朝堂政见,嫡庶区分,还是从其本身两大世家之间的旧隙,等等方面,郭公不可能待见任何一个郑家人。
可是那个高大少年拜访了郭公,那位老爷子直接送了他一套院子、一个参加国子学释菜礼的资格,外加他一封亲笔写给现如今礼部侍郎的荐书。
这就很不正常了。
哦,对了,今日我发现除了咱们在对那少年感兴趣,李异府的人也出现了……”
“内相”高元植这时说了一句:“你确信是那‘李猫’的人?”
李异府性乖如狸,故而背后有人将其称为“李猫”,不过,现如今敢于讲这种话的人着实是不多了。
“我确信。”
鱼承恩回答得斩钉截铁,说着他还从怀里拿出一块银制的云纹牌子,双手举过头顶供高元植观看,只见这牌子上面只有一个大大的“李”字,而再无其它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