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郎见状,赶紧把挑子撂下,双手捂着自己前胸后背,最要紧藏钱的地方一处都没有落下,显然是被偷怕了。
“二哥这是又从哪儿学来的舞步,怎么没转过圈呢,不像是那胡旋舞啊。”
那幻郎一边嗤笑着,一边拿着一个大号的酒葫芦,站在那货郎身后“咕嘟咕嘟”往嘴里灌。这酒葫芦是他从挑子里面“捡”出来的,里面是被货郎藏得严严实实的、自己没事时才舍得喝上两口的郎官清。
“你小子耍诈!”
一看自己藏的酒被喝了,货郎当时就瞪大了眼睛,作势欲打。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突然从街角那边传了出来,只闻其声,未见其人,仍让两个没正形的兄弟停止了打闹。
“够了,让外人看了笑话!”
听见这一声冷哼,货郎和幻郎两人立马站定在原地,后者这个小老弟还贴心地把那个酒葫芦赶紧塞到前者手里。
“大哥,你是知道的,我不爱喝酒。刚刚就是查了查老二,这厮果然又在偷喝那郎官清,干活时也不怕把自己喝醉。”
货郎:“……”
眼看这俩人就又要打起来,一个身穿黑色短褐,头上戴着斗笠的魁梧汉子,蓦地就出现在了他们身边。
这人身长七尺有余,身上的短褐没有袖子,因为他胳膊粗得简直像是一对螃蟹的大螯,小臂上还缠着好几层厚厚的锁链。
这人先是瞥了眼幻郎和货郎,只一个眼神就让两人噤若寒蝉,接着他就又转向赵无咎,抱了抱拳,拱手道:“在下庞千钧,今日见小兄弟勇力过人,特来结识一番。”
眼见大哥做了自我介绍,那货郎和幻郎也收起了脸上原本的戏谑。
那幻郎抱拳拱手:“在下,罗思远。”
而那货郎亦随之道:“在下,潘占。”
像“空空儿”这样的大盗,能对外人报上自家的姓名,这便是最高的礼遇。
故而,赵无咎也对这三人拱了拱手,算是回了一礼,不过却没做自我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