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对上面人的一些事情,我知道得并不多,不过……”
赵不尤沉吟片刻,他有点犹豫要不要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你最近一直在衙门里走动,想必是知道,东山城来了两位姓郑的使者?”
赵无咎点头:“无咎知道那二人,是陉阳郑氏的嫡子,为人处世……嗯,他们和咱们就基本不是一路人。”
赵不尤点点头:“你这孩子打小就聪明,想来你应当也看明白了一些事情。
那陉阳郑氏家大业大,世代簪缨。人家到底怎样,我不知晓。可我在军中能感觉到,咱们知常州的裴刺史与越公之子杨玄撼,似乎对此二人心存敌意。
前夜我所在的骁果营夜援东山,绿眉贼败退,城防即刻便被我军士卒接管,这就是明证。
再者,退一步讲,若咱们赵家仍是屠户,入公门为差倒也不失为一桩好出路。
但如今你阿爷我已经有了六品的官身——别管它是不是侥幸——可官就是官,吏就是吏,两者之间其实有着云泥般的差距。”
赵无咎微微一怔,随即明白父亲之意:“父亲是说,无咎应以科举或举荐为正途?”
赵不尤点头:“正是。差役虽有实权,终究是吏,非良家子之首选。你翟叔虽然已至县尉之位,但其间蹉跎岁月,非你所能想象。你既有了机会,何不趁此机会去成就一番事业?”
赵无咎沉思良久。
他不能否认,自己阿爷说的话,从很多角度来看其实都是对的。
特别是,当屠户子已经成了他的过去标签,有了赵不尤因奇遇而得的官身,他现在其实已经算是“良家子”了。身份的改变,对于一个人出路选择,其实很多时候都有着关键甚至决定性的影响。
只不过他总觉得,这么做的话可能意味着更多的变数,而身负系统的他明明可以更稳妥(躺平)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