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生出疑惑和警惕,他没有想着去寻赵无咎立马“问”个分明。
虽然他有着一名七品武者的实力——没错,这个二十还不到的年轻士族子弟,别看常年不是在国子学求学,就是与自己那些同学交游冶行,可暗中仍旧抽出足够的时间勤练他司马家传的《龟元功》。更殊为可贵的则是,他暗中习武,几乎每日不辍。若以年龄论,像他这样岁数的七品武者,绝对也当得一句天赋异禀。
而除了一直隐藏着实力的自己,他还从种种蛛丝马迹判断出,郑家绝对还派了一名实力未知的供奉,一路跟随护送。
别看赵无咎的个子生得如熊罴般可怖,可论及手中暗藏的底牌,司马仲达绝对是不虚的。
但就算如此他也没想过以此为恃,更没有停下车去拷问赵无咎的眼神问题。
他只是默默提起十二万分警惕。
接着,他就“蹭”地一下从香樟车那宽敞舒适的御位上站起身来,双腿微微分开,稳稳地扎下一个标准而坚实的马步。
与此同时,他那双原本就充满力量感的大手,紧紧握住了用于操纵两匹健马的缰绳。
此刻,他全身紧绷如弦,蓄势待发,仿佛一头隐于冢中随时准备出击的恶虎。
司马仲达紧紧握着缰绳,目光警惕地扫视着阡陌。突然,伴随着一阵“哕哕”马嘶声,一队骑手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的视线内。
他们身披轻甲,手持长矛,马蹄飞扬间,撞开了周围阡陌里因为无人耕种而长出来的、高高的野草。
司马仲达暗道一声“不妙”。
他看出来了:这些骑手之前一直都埋伏在远处,并且还人衔枚、马勒口,保持着静默守候的姿态。
“这是一队精锐突骑!”
司马仲达向来不喜欢弄险。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就算对方是来纳头便拜——那也得等他们站到东山县城墙上,居高临下、依险而立的时候再接见这些人。
于是,他猛地一抖缰绳,然后用手里的马鞭狠狠一抽两匹马的臀部。
香樟车开始在道路上狂飙起来,车轮飞转,不时溅起泥石,车轴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断裂。
而令司马仲达感到不安的情况发生了。香樟车一提速,那些骑手也策动胯下的战马,快速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