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连串事情发生得兔起鹘落,囚室内的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赵无咎的身影就趁着夜色掩映,消失得无影无踪。
等到那些人反应过来,他们似乎是错失了一个除去枷锁、逃出县狱的机会,每个人都追悔莫及,不住地跺脚懊悔。
有个“聪明”人看到被赵无咎砍断腕枷锁的来俊,眼珠一转,立马凑了过去。
“来乞头,刚刚那位高来高去的大侠是个什么来路,他好像自称是城外义军,他是和您有旧的故人?我看他眉毛上贴着两片树叶,这是不是就是那绿……”
这个“聪明人”压低了声音,想要和来俊套套近乎,可他话还没说完,来俊突然就“咯喽”干呕了一声。
那人赶紧关切地问道:“来乞头,您怎么了,无妨吧?”
来俊像是呕出什么东西,一边用手接着,一边向这人摆了摆手,袍袖正好挡在那人脸前。
而等到来俊把胳膊放下,那人也双手攥着脖子,瞪大眼睛,带着三份不甘,三分惊愕,以及全部的恐惧,“噗通”一声就委顿倒地,汩汩鲜血从他手指缝里流了出来。
来俊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间,多了一根寸许长的薄刃刀片,而这根刀片正是他刚刚从嘴巴里呕出来的东西。
“直娘贼的奸人,居然想用言语害我,老子才是干这个的祖师爷!”
来俊愤怒地詈骂着,也不知道是骂心思歹毒的赵无咎,还是在骂刚刚被他划破喉咙的套话者,也有可能兼而有之。
骂完之后,来俊蓦地抬起头,用恶狼似的双眼,将囚室剩下几个人扫视了一圈。
接着,他就扑了上去……
是夜,东山县狱出了两个脱狱之人。
一个是被高来高去的江湖游侠劫走的,另外一个则是用某种锐器挑开囚室木栅上的大锁,然后十分幸运没有遇到哪怕一名差役阻挡,一路溜出了县狱,最后逾墙逃出东山县衙署的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