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便拿起管家冯二留下的那口单刀,抽出半截看了看刃口,然后又重新插了回去。
没等多久,中庭里面的就鱼贯走进来七、八个人,都是二十啷当岁、最多不过三十出头的汉子。
这些人无论里面穿着什么,外面都罩着件赭色的无袖号坎。
这些号坎形制都一般无二。
只不过,不同的人,其号坎肩膀上用白棉线绣的“孔方兄”的数量有着些许有不同——
有人绣了一个,有人绣了两个,而也有人绣着四五个之多。
这些人都是二马帮中的头目,那肩膀绣着的铜钱数量多寡,和死在他们手上的人数挂钩。
肩上扛着一个铜钱的,就说明,这人只是替二马帮、替冯老爷铲除了一个挡路的对头。
依此类推,肩膀上扛得铜钱数量越多,那这个人替二马帮和冯老爷出力也就越多,也就越得器重,每个月能从帮中领的钱也就越多。
至于说,二马帮为何要用“铜钱”,来区别各个头目的身份地位?
这其实和冯老爷给帮里定的一条规矩有关:只认钱,不认人。
“大兄!”
“帮主!”
“大伯!”
“……”
七八个人,一齐拱手向冯文宇问候道。叫什么的都有,乱哄哄的,不过冯文宇看起来也并不很介意。
事实也正是如此。
一来,他确实不怎么在乎这些手下,自然也不在乎这些人怎么称呼他,反正不给他耽误事就行。
二来,此时的他,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刚刚被其从麻包里放出来的那个“血葫芦”身上。
这人被打得皮开肉绽,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就连在场的、这些与其认识的这些二马帮头目们,第一时间也没有认出此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