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备道兴奋送肉片入嘴,细嚼慢咽着想:高有全你当我是傻子吗?趁我去天庭告状,你把乔楚诗受冤的事全推在我身上,阴险!哼,反正查无实据,没谁来,抓我。也懒得去浪费时间辩驳,你敢阴我,那我也阴你!
精神和味蕾得到双重满足,曹备道咽完肉片,又抿了一口酒,继续想着:富贵险中求,修为仙位也得险中求,该搏一回,不能总是被动在夹缝里求生存了。
酒带了说不出的快意,曹备道再饮一大口,醇香美酒在舌尖打个旋儿,他脑海中冒出更多只能想不能说的话:程浩风,我可一直没和你正式翻脸,是你总不把我放在眼里,我才会拿你的故友开刀!
呵,我曹备道被利用了,岂会罢休?那些杀手真是高有全属下,可听命于我行事。有钱能使鬼推磨,如果鬼不肯推,那肯定是用的钱还不够多。你们查吧,查了也没法证明与我有关……
思维突然一滞,筷子也一顿,他想到了,以高有全和程浩风的才智,多半能很快发觉中了计,也应该能很快查到是在他用计,他们来质问时要怎么应付?
都是做的暗事,他们不会去报官,只怕他们会动手杀自己。
曹备道的脑筋转得很快,不多时已想出,如果高有全来了,有他不少把柄,这事容易抹过去;如果程浩风来了,那得小心应付,也不知晁玄同和龙啸风暗助乔夫人闯关算不算犯错,能否当威胁程浩风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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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怕朝争,他没有软肋,蒯丽儿实力不弱,不容易被抓,即或用蒯丽儿要挟他,也能很明确要选放弃蒯丽儿,去实现自己的志向。
反复斟酌,他没有软肋,可有突破点,他的哥哥曹松楼不似有他那么多阴谋诡计,会不会被人利用来整他?
要整他,那是个突破点,还没平息的案件纷争里,孙展雕成了孙展鸥的突破点,并用孙展鸥牵连上了乔且诗,他不能有任何突破点让别人利用,要尽快让曹松楼快辞官回乡才行。
十月十二傍晚,曹备道从空中落身于皖州府衙后院。
他披着黑鹤羽大氅,细长凤眼蕴着精光,贵气逼人,仙气逸然,只可崇敬仰望,不可亲近说笑。
见他迈步走来,可能是亲哥哥太熟悉彼此,曹松楼无视他的贵气、仙气,笑呵呵打招呼,熏得灰黑的手递来个东西:“回来得正好,刚烤好的红薯,呶,给你。”
“这……我正在辟谷,不吃烟火之食。”曹备道不想吃,又怕伤了哥哥的面子,找了个借口。
“辟谷?嫌弃吃番薯吧?”曹松楼收回手,也没再劝兄弟吃,自顾自地啃起来。
多年为官,曹松楼没积下多少官威,皱纹倒是积下很多,加上花白胡子、花白头发,不似年轻时古板严厉,显得和蔼憨厚。
啃了半个番薯,聊了几句闲话,曹松楼打量着曹备道:“无肉令人瘦,你看你又瘦了,是不是吃长斋不沾荤腥?这会儿又还说什么辟谷不吃不喝,小身板的人哪扛得住?”
“我是浊气除尽,自然身轻如燕没有赘肉。”
“我可不信你那些玄玄乎乎的话,自己坐着等会儿,我去给你抓只鸡来炖。”
说做就做,曹松楼走出屋子绕过几丛黄杨,在院墙边蹲下。那里有个鸡窝,他半开栅栏抓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