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仙仙坐直了身体,对程浩风的所做所为少了些反感。感叹着,本是精诚向善的大愿,竟会生出始料未及的祸害。有很多事不是心中有宏愿就能行,最后的结果往往偏离初心。不怪程浩风不把自己放在心里,只怪自己完全不符合他预想的样子。
见她认真倾听,程浩风的语声低下去,眼中显出很复杂的情绪,慢慢讲述。
慧可的徒子徒孙们并没有发现这一点,一个来朝圣的番僧却看出了端倪。这个番僧虽在佛门之中,却并不真正信佛。他想要的不仅仅是别人对他的崇敬膜拜,还想要有坐拥天下的实权。这个番僧用金银珠宝和美女让皇帝下令将佛宝交由番邦保存。
但皇帝就算同意了,慧可的徒子徒孙又怎么会答应?只因慧可的徒子徒孙只是当慧可断臂是佛门圣物,并没有察觉其重要『性』。再者,皇帝下旨之时只说是为亲睦外邦,让荒野之地的人也能得佛光普照,等他们供奉几年就归还,没说要送出去。是以,他们也就同意将慧可断臂送往番邦。
胡仙仙笑叹:?“几年之后就归还?番僧肯定不会愿意归还。”
“确实不愿意归还。但慧可的徒子徒孙已经察觉那断臂有奇异之处,并且先前的皇帝已经驾崩,新皇继位也要讨好这些佛门中人。新继位的皇上,他以若不交还佛宝就举兵灭除番邦相要挟才迫使番僧同意归还。”
“既然交还,就是慧可的徒子徒孙在保管,可是佛宝又怎么会在善福寺?我记得善福寺和慧可的宗派不是一样的,善福寺是属天台宗而不是禅宗。”
“这就要说说慎郡王的祖上了。当年的番僧肯交还佛宝是受胁迫,也是因为他们自己用几年的了时间也无法参透该怎么获得佛宝其中蕴含的能量。于是,这个番僧在无奈交还佛宝的同时,又说动当时的慎郡王求皇帝将佛宝交由善福寺保管。”
“哦,这番僧觉得善福寺的人肯定不会像慧可嫡传的徒子徒孙那样重视佛宝。而有了慎郡王这个内应,也可以随时窃取佛宝。可是到底是什么条件能让当年的慎郡王愿意帮他?慎郡王又用什么理由说服慧可的徒子徒孙同意善福寺保存慧可断臂?”
“这些郡王最想得到的是什么?很容易就能想到,对不对?有些地位差得太远,还不容易生出妄想。只差一步之遥的地位,会让人不甘心,很容易生出妄想。那个番僧当然明白那一点。”
胡仙仙轻叹,“是啊,那种绝对凌驾于其他人之上的权力很吸引人。”
程浩风的嘴角浮现出一缕笑意,“当年的慎郡王对慧可徒子徒孙说,为免番僧心有不甘来盗取佛宝,将佛宝转移地方保存是无奈之选。有皇帝的压力,有王爷的保证,那些徒子徒孙觉得善福寺的人总还是比番僧可靠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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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番僧和慎郡王之间是勾结了很多年的?这一代的慎郡王知道这些吗?”
“知道一点,但不是很清楚。清楚这些事的是沈廷扬,沈廷扬让韩泽熙和那些番僧断了关系。”
“然后呢?然后就是我无意中透『露』了慧可断臂其实是在慎郡王府的实情?引起你对此事的注意。”
“是啊,以前好几代慎郡王都在协助番僧破解这慧可断臂的秘密。时间过了这么久,与王府过从紧密的一些人当然也多少知道些情况,其中就包括了潘宗强。潘宗强只想以此要挟王府的人去救他,不会想到当时几乎功力尽失的我正需要一种能很快回复功力的法子。”
“你是在沈廷扬将佛宝送回善福寺的时候将佛宝调包的?”
“不是我将佛宝调包,是沈廷扬做的一切。他将这些事做好之后亲手将断臂交与我。”
“沈廷扬?呵呵,这件事可能慎郡王都不知道吧?这个沈廷扬到底有什么目的呢?”胡仙仙托着腮想了一会儿又问,“你得到佛宝之后又是怎么破解其中秘密,又是炼制成丹『药』的呢?”
胡仙仙脑袋里浆糊一团,原以为程浩风就够看不透的了,没想到慎郡王、沈廷扬这些人也让人根本没法看透。她不自觉地抛出一连串的问题,听得程浩风面『色』一冷。
他淡漠而言:“这个问题恕我无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