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跟你们说个情况,这个绳吧,我解不开,因为你俩这个属于烧了婚书,地府登记的婚姻,合法的。”
庞茂跟夏竹听了秦朗的话都是一愣,感情闹了半天你办不了事,这不闹呢吗?这一人一鬼,一个平时钓凯子,现在被鬼跟着竟遇倒霉事,干啥啥不顺;一个天天现场观看女友私生活,心里犯恶心,只想眼不见为净。
都是对彼此厌恶的够够的了。
“不过呢,我还是有办法的。”
秦朗带着庞茂跟夏竹来到城隍庙后院,四面围着高墙,里面空落落的只有一口古井,井口盖着一个石鼓,看着有年头了。
夏竹站在院口犹豫着不敢进,庞茂有些傲娇的看了一眼她,大大方方飘了进去,他又没做过亏心事,干嘛要害怕呢?
“记得关门。”
秦朗斜了一眼夏竹,从兜里掏出一张符箓,夹在指尖,口中默念法咒,轻微一抖,符箓燃起一团火焰,秦朗将燃着的符箓丢到井上,火光竟顺着鼓一路飘到井底。
秦朗走到近前,搓了搓手掌,一下一下拍在鼓山,沉闷的鼓声响彻整个院子,庞茂只觉得被镇定头昏眼花,仿佛马上就要消散。
自从有天地之始,就分天地人三界,起初三界相连,人鬼神混居在天地间,后来绝地天通事件后,三界就此分离,人界就此成为人类的乐土,但还是残留了一些小通道。
人界通往天界的地方,叫做天尽头,传说当年牛郎的老家就在那,可惜秦朗只听说过没去过,不然高低也要去偷仙女衣服去了。
人界通往幽冥的通道就多了,自古以来有不少人稀里糊涂就跑到阴曹地府去了,后来官府在每个通道上都修了庙由专人看管,这就是城隍的由来。
就比如秦朗面前的这口井,讲道理这也是他第一次用这玩意,他也不知道会招出个什么玩意来,不过一想到这背后可能有常道爷在捣鬼,秦朗还是决定试一试。
说来也奇怪,虽然他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常道爷有什么犯罪的证据,但他就是潜意识觉得这个人1危险,或许这就是男人的第六感吧,凡事常道爷要做的事,他都要管上一管,讨厌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鼓声刚停,整个院子忽然吟风大作,周围霎时间鬼哭狼嚎,好像有无数恶灵要顺着井口爬出来,月亮早已隐藏进乌云后面,黑暗仿佛更黑了,空气在此刻都变得浓稠。
庞茂早就在这阵阵威压下跪在了地上,那震撼鬼心的压迫感,好像见了天敌一般让他浑身用不上力气,夏竹早在秦朗敲鼓时便转身就跑,这个女人机灵的狠,属于见识不好撒腿就跑的典型,只是院门像是被紧紧吸住,任凭她费劲力气,也只是徒劳。
狂风越吹越大,这井口像是个黑洞一般,吸卷着周围的空气,眼就要形成一个大的风暴眼,秦朗知道,这是下面通往阴曹的入口打开了,有什么要顺着井口出来了。
心底竟也有几分紧张,手不自觉握成拳,紧紧盯着井口。
风渐渐平息,庞茂还跪在地上一动不动浑身颤抖,夏竹用力扣着门,但就是打不开,秦朗看着有些无语,这门是推开的,你往里拉鬼能推开。
秦朗心里也有些奇怪,暗想今个儿地府放假了?
挪着步子走到井边,顺着井口往底部看去,只一眼,却见一个面色惨白,披头散发舌头耷拉老长的鬼影正用手把着井沿,正好与秦朗四目相对。
“我靠。”
秦朗被吓的往后退了好几步,那鬼影费力扒拉着井口,从井里爬出来,扶着腰又转身从井里把另一个浑身漆黑的鬼影给拽了出来。
“那个····不好意思啊,有点太滑了,不好爬。”
说话的这个,脸上堆着笑容,身材高瘦,面色惨白,口吐长舌,其头上官帽上写着“一见生财”四个大字,正是白无常谢必安。
旁边那个,面容凶煞,身宽体胖,个小面黑,官帽上写着“天下太平“四个大字,正是黑无常范无咎。
秦朗恭敬的上前拱了拱手,随然他身居城隍官职但毕竟是凡间公务员,不是正经的城隍神,管不到黑白无常,说话自然要客气一些。
“七爷,八爷。”
白无常笑呵呵还了个礼,耷拉着舌头说话不大方便:“城隍爷有礼,不知叫我们兄弟上来所为何事啊?”
黑无常臭着一张脸,没有说话,只是冲秦朗拱了一下手,便站在一旁不说话。
“额,是这样的·····”秦朗指了指地上的庞茂:“这家伙不知被谁配了冥婚,这不找到我了,想着能不能把红线解了,还他自由。”
白无常看着颤颤巍巍都如筛糠的庞茂,又看了一眼靠在门上,脸都吓白的夏竹,笑眯眯的脸上闪过一丝嫌弃,大着舌头有些为难的对秦朗说道:“若是正经婚事,地府登了记,也不好私下解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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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不着痕迹的离白无常远了远,生怕被这大舌头甩一身口水,很诚恳的开口:“现在婚姻不都自由了嘛~尊重个人意见,你看那俩····”
他撇了一眼庞茂跟夏竹,语气嫌弃的不得了:“这一篮子破事,他俩两看生厌,就给断了吧。”
白无常欲言又止的看着秦朗,有些无奈的搂着秦朗的肩膀走到角落小声嘀咕。
“这年头有结婚意愿的本来就少,更别提死了在下面离婚的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地府本来可居住面积就紧张,现在下面可都鼓励宣传结婚呢。”
“凡是单身的都得参加相亲,那孟婆,都主持老多起相亲了。”
秦朗来了兴趣,他还没听说过有这样档子事,不过现在不是吃瓜的时候,悄咪咪的冲白无常摆了一个手势:“事成之后我给你这个数。”